幸而尉遲津因著是太醫院院使,所以便隨身帶著金針,此刻從袖口中將針包取出,輕輕在葉沐遙身上的睛明穴上施針。
尉遲津接連刺了葉沐遙身上的幾個穴位,見後者仍是無一絲反應,尉遲津心下不由更為焦急。
他將葉沐遙直接扶了起來,倚靠在床榻之上,內息不斷的輸進葉沐遙身子裡頭,卻彷彿石沉大海一般,無一絲反應。
尉遲津此刻變得更為焦急,卻也無更好的法子。
他直接推開房門,見著碧玉與鈴蘭這兩個葉沐遙身邊的一等丫鬟都在,傾城絕豔的面上露出淡淡的一絲殺意,鈴蘭只是常人,自然是感覺不到,但碧玉卻彷彿被猛獸盯著的獵物一般,整個身子都繃緊了,警惕的盯著尉遲津。
“沐遙今日到底用了何物?為何會中了千年醉?”
鈴蘭並不清楚千年醉是何物,她不過只是一個小丫鬟罷了,但碧玉早年是暗衛,雖說從未見過似千年醉那般詭異的毒藥,但卻也聽過它的威名。
“尉遲院使,您說小姐中了千年醉?這怎的可能,千年醉不是禁宮之中的毒物嗎?”
見碧玉這丫鬟面上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偽,尉遲津面上的冷意也稍稍淡了些,漠然開口道。
“是禁宮中的毒物沒錯,但眼下沐遙已然中了千年醉,我現下倒想問問,到底是何人給她下的這腌臢毒物!”
尉遲津說著,一雙鳳眸帶著無與倫比的寒意,在鈴蘭與碧玉面上緩緩劃過,鋒利的猶如利刃一把。
見狀,即便是鈴蘭只是個普通丫鬟,也被尉遲津如此模樣嚇得冷汗津津,清瘦的身子不斷顫慄,好似怕極了的模樣。
而碧玉看著倒比鈴蘭好上不少,不過也是面色蒼白如紙,她強忍著心下的驚懼,直接開口道。
“還望尉遲院使不要妄自揣測,小姐到底是如何中了千年醉,我並不知曉,現下最為重要的也不是審問我與鈴蘭,而是想法子將解藥給找到,若是不然的話,小姐的身子怕是耽擱不起。”
聞言,尉遲津眼中寒光一閃而逝,也清楚碧玉言之有理,但若是不將下毒之人尋著,他也不會安心。
鈴蘭抬眼望著尉遲津冰冷如雪的容貌,心下一緊,不由更為驚懼。
但一想著今日小姐用了的珍珠翡翠白玉湯,便忍不住說道。
“尉遲院使,小姐今日用了一口珍珠翡翠白玉湯,說是味道有些不對,莫不是那吃食出了問題?”
一聽鈴蘭此言,尉遲津直接邁步向前,離著鈴蘭更近三分,身上迫人的氣勢,讓人不由膽寒。
“那吃食現下放在何處?”
尉遲津望著鈴蘭,眼中帶著幾分防備的神色,若是沐遙中毒真真與面前這丫鬟有瓜葛,自己定然不會讓她好過!
望著尉遲津眼中的殺意,鈴蘭呼吸都急促的幾分,清秀的小臉兒上露出蒼白之色,看著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一般。
“在、在小姐的臥房之中。”
方才因著葉沐遙並未叫鈴蘭與碧玉入房收拾,所以那食盒兒與青釉小盅還在紫檀木桌上頭。
聞言,尉遲津也不耽擱,直接便再次入了葉沐遙的臥房。也幸而現下天色以晚,便是更夫也不敢接近內宅女眷的院子,尉遲津如此大而化之的舉動,這才沒有讓旁人發覺。
一入房中,尉遲津的目光便凝在了擺在紫檀木桌上的青瓷小盅上頭,望著小盅裡面還剩下大半的珍珠翡翠白玉湯,心下微動,直接開口道。
“幫我去取來一雙象牙銀箸來。”
因著銀器可以驗毒,所以尉遲津才如此開口。
碧玉自然是清楚尉遲津的意思,當下也不耽擱。端慶侯府中用的都是銀箸,除了小廚房之中,各個院兒裡面也不缺象牙銀箸,畢竟是主子們要用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