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此事我有錯,但我身為主母,發落兩個通房,應當也是可行的罷?”
白蓮緩了一緩,蒼白的面上再度出現了一絲血色,知曉葉雲起不會如何對她,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丫鬟婆子面前給自己留臉了。白蓮心中既定,便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開口了。
一聽白蓮還在想著發落了水碧與雲詩,葉雲起眉眼中便不著痕跡的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只不過葉雲起也是在朝堂上混跡多年的老狐狸了,身上帶著的情緒,自然是不會被白蓮看的分明。
“水碧的主意你便不要打了,她怎麼說也是恪兒的生母,要是你把她打殺了,善妒的名頭即使我幫你遮掩,恐怕眾位夫人也是心中彷如明鏡一般,於沐遙沐語並非好事。至於雲詩,你要是不喜的話,處理掉也是無礙。”
葉雲起這般開口,便意味著白蓮再也不能動水碧了。堂堂當家主母,居然動不得一個通房,真真是心塞至極!
☆、容貌盡毀
葉雲起這話的意思,便是在告知白蓮,她雖說身為主母,卻還是無法動的他身邊的女人。白蓮心中有氣,卻無法與葉雲起撕破臉,只得淡淡的道。
“侯爺既然發話了,妾身莫敢推辭。”
葉雲起看著白蓮面上的不甘之色,眼底湧出一絲厭煩,要不是看在她生了乘風的份上,便是讓這個夫人病逝了也是好的。
葉雲起在雲水閣用過晚膳之後,自然是要宿在此處的,如若不然,便是當著全侯府的面,打白蓮的臉,想必他這夫人在侯府中的位置也便坐不穩了。現下宮裡頭那位還有些用處,自然仍要給白蓮留幾分臉面,等到沐語的婚事定下了,那人的喜惡也便與他無干了。
翌日,葉雲起又去上朝,白蓮心頭自然仍是盤橫著慍怒,但也不好忤逆了葉雲起的話,索性便留水碧那奴才秧子一條賤命,反正侯府也不是差了這一口糧食。
“鶯歌,去把最頂層匣子裡的青瓷藥盒兒取了,送到水碧的安平院中。”
白蓮仔細的剝了從西域進貢的紫葡萄,看著那褪去皮衣晶瑩剔透的果肉,嗅著縈繞於鼻尖的香氣,一張保養得宜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聞言,那名叫鶯歌的豔麗丫鬟當即一愣,漂亮的臉蛋兒上露出為難之色,道。
“夫人,那藥盒兒裡裝的是……”
白蓮聽見身旁的大丫鬟也敢駁了她的話,到底覺得自己有些御下不嚴,還是對這幫奴才秧子太好了,才讓她們如此不分尊卑,連主母的話都敢駁了。
白蓮擺擺手,面上露出一絲薄薄的慍怒。
“叫你去你便去,哪裡來的這麼多話?”
被白蓮斥了一句,鶯歌便也老實了。轉身便站到了小杌子上,去了紫檀櫃子最頂層裡的青瓷藥盒兒,用絲帕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面上露出一絲驚懼之色,生怕沾到了半點兒在自己的身上。
鶯歌兒走後,燕舞便輕輕的為白蓮打扇,心頭倒是默默的同情了一番水碧通房。同為侯爺的女人,可是如今連女子最為在意的東西也無法保住,當真是可憐的很。
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是生是死全憑主子的喜惡,當真是活的膽戰心驚。即便如此,燕舞也絲毫不敢怠慢了白蓮,生怕面前一派慈和之色的夫人也會用這種手段,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沒過上半個時辰,面色有些蒼白的鶯歌便回到了雲水閣,白蓮懶懶的抬眼,道。
“可親眼看著她用上藥了?”
聞言,鶯歌豔麗的面上浮現出些許驚恐之色,直愣愣的點頭。
“回夫人的話,奴婢親眼見著水碧通房將藥膏抹在額上,想來也是好不了了。”
聽了鶯歌的答話,白蓮心頭才算是舒坦些,既然無法弄死那個下賤貨,便是毀了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