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你仍是我的嫡妻,所以在搬出太尉府之前,希望你顧及我的顏面,不要做出此等不三不四的事情!省的丟了太尉府的臉面!”
尉遲津將握住葉沐遙手腕的手給狠狠甩開,而後徑直從袖籠中取出絲帕,細細的擦拭著掌心,便將絲帕擲在地上,彷彿將才碰到了什麼汙穢之物一般。
如此侮辱的舉動,葉沐遙卻視而不見,畢竟她現下已經沒有心了,又哪裡會疼呢?
“請尉遲院使放心,三月之內,妾自然不會做出什麼不妥之事,但三月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葉沐遙銀牙緊咬,原本精緻的指甲都磨得圓滑光潤,眼下卻因著握拳的力道過大,生生將掌心的皮肉給劃破了,鮮血淋漓,但葉沐遙卻絲毫不覺。
不知為何,聽得葉沐遙絕情的言語,尉遲津身子突然踉蹌了一下,與先前那股子身體上的疼痛不同,此刻的疼,就好像是整顆心被人緊緊攥住一般,不留一絲餘地,讓他疼痛的難以呼吸。
尉遲津想要開口,開口求葉沐遙收回先前的言語,但屬於男子的驕傲自尊卻不允許他向一個如此卑劣的小娘子低頭。
所以,尉遲津唯一能做的,便是徑直轉身離去。
走到雕花木門處之時,尉遲津頎長的身子頓了一頓。葉沐遙望著那道僵直的身影,鳳眸蒙上一層水光,他,好似又瘦了些。
尉遲津也並未轉頭,徑直開口道。
“尉遲墨,眼下你已經是定親之人,還呆在長嫂的臥房之中,恐怕是多有不妥,別忘了中書令家的韋荇顏。”
話落,尉遲津再也沒有絲毫耽擱,身影便直接消失了。
而坐在八仙椅上的葉沐遙,此刻冷冷的望著尉遲墨,淡淡一笑道。
“你還不走?”
望著葉沐遙略有些空洞的眸光,尉遲墨只覺一陣抑鬱。在尉遲津尚未回太尉府之前,他便是當朝太尉的嫡長孫,從未有小娘子對他如此疏遠。且葉沐遙這般冷淡的疏離,並非作假,真真是讓尉遲墨心下一陣懊惱,卻也不知該拿葉沐遙如何是好。
“沐遙知曉我的心意罷?”
尉遲墨並未離去,將胸臆中的抑鬱收起,面上又掛著一絲輕佻的笑意,徑直開口道。
聞言,葉沐遙也回以一笑,當即便道。
“我自然是知曉的,小叔與韋家嫡小姐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真真是璧人無雙!還望小叔莫要負了韋家小姐的一片痴心,如若不然的話,可便真真與你父、你兄別無二致了!”
聽得此言,尉遲墨薄唇緊抿,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道。他一向知曉葉沐遙是個靈秀的小娘子,倒是未曾想過,她已然聰慧到此種程度。自己面上的風流浪蕩,居然沒有瞞過葉沐遙的眼,真真是有些失算了。
旁人並不清楚,外表放蕩不堪的尉遲墨,其實心下亦是最最厭惡類似尉遲青那種無心之人。不說原本的程氏,便是現下的王氏,哪個不是為他所負?
就說眼下得寵的梅盈,不過是靠著一具鮮嫩的肉體,讓尉遲青著迷罷了,若說是真心實意,恐怕連半分也無。等到尉遲青新鮮勁兒過了之後,一個小小的通房,不是王氏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
若是尉遲青真真為梅盈著想,眼下便不會妥協,而是拼了命的給那女子一個身份,省的日後落得一個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下場!
尉遲墨只覺嗓子乾澀的有些刺痛,望著面前平靜無波的小娘子,他心底也生出一股子憐惜的心緒,如此靈秀的小娘子,尉遲津是如何捨得傷她至深?
“沐遙是如何知曉的?”
聞言,葉沐遙微微低頭,輕嘆一聲道。
“從你望著你父的眼神,我便清楚了。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在惱恨公公不思進取,但眼下看來,你怕是恨他太過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