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騰、海駿應聲回屋提了行囊,然後郭璞又道:“統帶大人,如今可以走了!”
瘦高中年漢子沒說話,一抬手,轉身當先行了出去。
仇英緊隨一步跟上,他帶來的人,則在郭璞三人後面,擁著三人把三人夾在中間往外行去。
郭璞笑道:“夠威風的,‘查緝營’的統帶大人帶路,只差沒前呼後擁了。”
海騰介面笑道:“爺,這滋味兒我可是大姑娘出嫁,生平頭一遭兒!”
郭璞笑道:“無論大小事,親身經歷一下總是好的。”
海騰笑了,道:“爺,您是打算……”
郭璞道:“看看誰倒楣!”
海騰又笑了,未再說話。
出了客棧,踏上大街,一路之上行紛紛投注,但那只是不經意地投過一瞥,似乎是這種事已司空見慣了。
片刻之後,到了那莊嚴、肅穆、宏偉的總督府前,那倒不是瘦高中年漢子是個信人,而是他知道不帶這三個到總督府來不行,還真怕郭璞三個半途跑掉。
其實,天知道這三位會不會跑。
顯然,這位查緝營的統帶在總督嶽鍾琪跟前甚為吃得開,他未經通報便帶著“人犯”進了大門。
到了前院,他停了步,回身說道:“仇老,看好了他們,我見大人去!”
仇英哈腰應了一聲,那瘦高中年漢子則踏著青石路,拐了兩拐便不見了影兒。
郭璞站在院中,抬眼四顧,道:“海騰、海駿,你兩個瞧瞧,他這兒比咱們那兒如何?”
海騰、海駿笑道:“爺,只差那麼一點兒,但已經挺不錯了!”
郭璞點頭嘆道:“這地方恐怕是年爺以前的……”搖搖頭,住口不言。
仇英詫異地望了望郭璞一眼,道:“老弟臺,你說誰?”
郭璞淡淡說道:“大將軍年羹堯!”
仇英臉色一變,急道:“老弟臺,你……”
郭璞道:“跟年大將軍在北京有過數面之緣。”
仇英大驚,道:“這麼說,你是……”
郭璞淡淡說道:“老人家,待會兒請自己看。”
話剛說完,一陣步履聲響動由遠而近,隨見那通往後院的一處拱門中轉出幾個人來。
瘦高中年漢子垂手半哈腰,恭恭敬敬,一副奴才像地在前面帶路。
他身後,是個身材頎長、身穿藍緞長袍、目面無須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長眉鳳目,步履穩健,目光銳利,隱隱有奪人之威,負手邁步,威武中帶著幾分瀟灑。
他身後,緊跟著兩名親隨打扮的英武漢子。
這中年人是誰,不問可知。
果然,一見這幾個人出來,仇英與那些“查緝營”的人,立即垂手哈腰低下了頭,神色恭謹而肅穆。
那位統帶大人,帶著那位中年人直趨郭璞三人面前。
停了步,那位統帶大人回過了身,恭身說道:“稟大人,就是這三個。”
然後轉過身來喝道:“總督大人在此,跪下!”
郭璞站著未動,也聽若無聞。
這多沒面子,那位統帶大人臉色一變,方待再叱喝。
那位中年人,總督嶽鍾琪突然擺手說道:“對江湖豪客別這麼失禮!”
那位統帶大人沒了脾氣,應了一聲,閉口不言。
郭璞這才淡淡笑道:“嶽總督,事實上我有不能跪的理由。”
嶽鍾琪目光深注,眉梢兒微揚,道:“我看三位氣宇軒昴,應是非常人,尤其你閣下,該是位江湖上罕見的好手,我沒有看錯吧?”
不愧虎將,總督也畢竟是總督,他有著過人的眼力。
郭璞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