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瓊珊兩人來了,悄悄地往她們倆身邊靠攏,然後小聲地說“不會被雙規了吧?”說這話她還挺注意保密。
說到這,還真讓馬瓊珊覺得很有可能,不然事情怎就這樣怪,上午跟以前的許書記和組織部長到公社,然後就失蹤了。
“不會的,他又沒有犯什麼錯誤。”桂香嫂也說,反正她心裡也亂,雖然楊楚生要是真的當了副縣長,不當公社書記也正常,但為什麼不見人了呢。
“很有可能,上面要將他雙規,還需要理由嘛?”馬瓊珊就是急性子,腦袋一犯渾,也沒有想她的話是不是合理,而且還說得特別大聲。
這下好,雙規兩個字,讓知青們頓時從頭頂涼到腳。副鄉長突然眼眶一紅,嘴巴一癟,眼睛先溼然後就是幾聲哽咽,接著邊哽咽邊說“他要是被關在看守所,我每天給他送飯。”
“行了,到看守所,還能讓人每天送飯,要是真被雙規,也不會關在本地。”一位男知青也說。
這好,這話越說越跟真的一樣,女知青們不管結婚沒結婚的,都眼睛在開始紅,男知青們卻都鬱悶得往柑子園裡蹲。然後以秋月嫂為首的村婦們,有的眼睛也發紅,就是患了老年痴呆的貧農張大爺,也蹲在旁邊想,楊楚生就是沒有聽他回憶起萬惡的舊社會,才會這樣的。
合著這場面越來會越亂,鄰近幾個鄉的幹部們,那個聽了不往這邊跑。好傢伙,一來就是聽到楊楚生被雙規,這下子,讓這些幹部也都覺得很鬱悶,也很不懂,這傢伙怎麼會被雙規呢。
這也太逗了,本來桂香嫂還有應該是他已經成為副縣長候選人的想法,但眾人都是這樣一個話題,也讓她以為是真的了。這美村婦一以為真的,那可跟別人不一樣,手往眼睛揉了幾下,不哭就不哭,一哭就是聲音特別悠揚的那種。
女人的哭,是會傳染的,這邊女的在哭,男的在鬱悶,那邊楊楚生卻是中午自己掏錢,請了組織部長和許老哥一頓,然後往濱海市跑。不為別的,他不是也想在濱海市開一家公司的嘛。到了濱海市,不跟孟躍進說幾句當然也不行,不回家到父母身邊更沒道理,反正回到紅光鄉,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晚上這竹寮邊卻更加熱鬧,不但是紅光鄉的人,就是距離這邊五六公里的一些鄉幹部,也踩著腳踏車來了。加上鄰近村的一些農民也往這邊跑,好傢伙,這竹寮邊的人數,真要數兩千人跑不了。
“喂喂喂,有車來了!”山貓這傢伙眼睛就是好,他也是傍晚從那個商業街工地回來了,才聽說這事,連飯也沒吃就往這邊跑,還好幾次說過要是楊楚生被雙規了,那什麼特區什麼省城這些都得玩完。
這山貓的話,也讓一大群人往村口那邊望,然後剛剛還亂哄哄的人群也突然間陷入一片寂靜。桂香嫂突然擠開人群,往慢慢開過來的車跑,後面呼啦啦緊跟著特別長的隊伍。
“我的天!”在車裡的楊楚生也不得不叫,一大群人都往他這邊跑,搞得他急忙停車,開啟車門就喊“什麼事啊!”
桂香嫂已經跑到他身邊了,一邊喘氣一邊問“你不是被雙規了嗎?”
老天爺!楊楚生這一聽,手也往車頭按。這話問得他一陣昏,昏得好像地面還旋轉了好幾圈。大聲又問“誰說我被雙規了?誰說的?”這哥們可好了,喊完了眼睛還睜大,一付誰造謠老子跟他沒完的架勢。
“那你跑那裡去了,為什麼從中午就沒見你的人?”馬瓊珊也忘了這雙規倆字,可是她第一個說出來的。
“我……”楊楚生撓著腦袋,一鼓腦將他請了誰吃飯,然後怎麼著現在才回來這些都說。
“嘻!”眼睛還是淚汪汪的桂香嫂,突然禁不住笑,然後看著馬瓊珊說“是她先說的。”
這場面又怎麼了,剛才女人們還都感覺以後生活過得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