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是話,嘴巴動了動,想說吧,卻還不敢,只能是焦急地看著這傢伙。
“怎麼你都是護著他?”貴喜的老婆看著桂香嫂,還不爽地大聲說。
桂香嫂能怎麼說呀,咬著嘴唇又往楊楚生瞧,感覺今天他們倆,好像兩年前被抓上臺批鬥一樣。
“喂喂,那個林什麼來了。”秋月嫂突然小聲說。
大家的眼睛一齊往那個新任的林書記看,然後又轉向楊楚生,他倒好,聽收音機還在抖腳。
“楊主任,你在呀?”林光輝停好腳踏車,這改口也改得蠻快的。然後又朝著社員們笑,只是笑得有點傻,因為沒有一雙眼睛往他瞧。
人家改口,楊楚生也改,關掉收音機,坐起來就說“林書記啊,坐吧。”
“到裡面說說話。”林光輝先給一根香菸才說。
“什麼話就說,我們開會社員還可以聽,沒有什麼可以保密的。”楊楚生說完,點上煙。
林光輝看著幾十個社員,還是說了“製衣廠為什麼沒有資金?”
“是沒有資金,我正愁呢,現在好了,有你林書記,還有公社的支援,最少得搞個二十萬貸款。”楊楚生說話臉還能帶愁容。
“咯!”桂香嫂喉嚨裡剛剛出聲,趕緊抬起手往高高的胸前捂,將想笑出來的那股氣強行壓下。終於來了,錢都在這傢伙手裡,他不拿出來,你羅書記也好,林書記也罷,瞧瞧怎樣。
林光輝一雙眼睛越瞪越大,剛才他還是美滋滋地來,這美的狀態還爽不到兩個小時,現在感覺他到這裡當書記,卻不得不倒貼,問題是,他也沒錢可以貼。
“沒錢怎麼可以開工呢?”林光輝小聲說,要能哭,他可得大聲高喊,還得抬頭向天。現在怎麼辦?這可是他自找的,總不能跟楊楚生商量,還是再換回來吧。
“怎麼不能開工,我說了,我們的社員都是以義務的方式,建築隊也是我們自己的建築隊。”楊楚生還有理了,說話也張大眼睛。
“那材料呢,也得有資金呀?”林光輝又說。
楊楚生有點不耐煩了“林書記,你不會來了,就想著有大把的錢吧?材料的錢,就得跑貸款,我正愁貸不到呢。”
啊啊啊!幾十個社員越聽越傻,這他們都沒想到,反正就氣楊楚生自己溜了,誰也沒想到錢的問題。這會聽這兩人在說話,一邊的山貓,又用指甲在揪鬍鬚,這個姿勢,那是他想心事時候的標誌動作。
林光輝還好,能喘氣,要是他的肚子不會動,讓人懷疑可能出現休克,因為兩眼呆呆地抬起,呆得有點白。他真的要哭了,沒錢的書記,還要建一個製衣廠,現在他能怎麼辦?撓著頭,也不能怪楊楚生呀,怪沒錢呀。
“你們坐,我先走。”林光輝站起來說,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跟楊楚生對換,有什麼好處。現在他就得找羅書記唄,一切都是他搞的,那他就得負責搞錢,不然他這個大隊書記怎麼當。
楊楚生還送,禮貌嘛。只是才一坐下,山貓這傢伙卻突然哈哈大笑。這傢伙在紅光大隊,可是自認為比別人多了兩竅,但也不得不朝著楊楚生豎起大拇指,笑得往地上坐。
“別笑了,也許羅書記真的能給我們搞個十來萬的貸款。”楊楚生也笑著說。
“什麼事這樣好笑呀?”秋月嫂卻還不明白地問,看桂香也捂著嘴巴在笑,還笑得兩處粉腮發紅,抬手朝著她就拍。
山貓笑完,還是說了。
“嘻嘻嘻!”這班村婦就是這樣,秋月嫂剛才還在罵楊楚生,現在卻是邊笑邊抬起手要打。
“走了!”貴喜的老婆站起來說,然後一伸手,揪著楊楚生的耳朵,笑著說“這傢伙,壞得沒有人能比。”
“可以做飯了,走吧。”桂香嫂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