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就連想殺掉她都做不到,可以推測關於殺人肯定存在某種限制,因此對方只能把她弄進這個莫名其妙的遊戲裡,那麼規則裡的所謂“抹殺”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不是嗎?
否則就是自相矛盾。
好傢伙!這麼一來,所謂“逃殺遊戲”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一個把她當成小丑表演一樣戲耍的騙局!
好好地病號服快要變成乞丐裝的喬安娜冷笑著揮動匕首,毫不留情的破壞了自己周圍一圈所有鏡子,一腳踏出格子,踩上鏡子原本佔著的場地,耳邊沒有任何統計或者計數的提示音響起,這大大加快了她破壞整個迷宮的過程。
乾脆收起匕首用拳頭解決,用足了十分的力氣,鏡子幾乎整個飛出去,
大力出奇跡!
玻璃碴四處飛濺劃傷臉頰,喬安娜半點都不在意,只想快點找到那個戲耍她的傢伙,然後“好好聊聊”。
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什麼的,談得好了沒準她一高興還能送對方一副好看的棺材:)
偌大的教堂裡,破碎的玻璃閃閃發光,亮晶晶的碎屑像破碎的寶石,巨大的迷宮陣只剩下一地狼藉的殘骸。
風捲起,玻璃嘩嘩作響,宛若淒厲哭嚎的哀鳴。
突然一道人影高高躍起,手裡的匕首狠狠劃過面前巨大怪物的胸膛,沒有哀嚎,只有尖銳的風聲,伴隨著好似布料劃破的裂帛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刺耳。
廢屑中央,握著兩把匕首的喬安娜靜靜站在原地,面前是被開膛破肚的巨大玩具熊,她看著眼前這超乎想象極限的玩意……沉默了。
縱然她心裡素質好破天怕是也難以承受面前這種畫面。
只見刀口裡血淋淋一片,玩具熊肚子裡不是棉花軟布,而是五臟俱全,沒有馬賽克。
更可怕的是這內臟明顯不是照著熊的結構長出來,而是按照人的肚子,大抵給人開膛破肚,能看到的畫面該是正如眼前。
每個器官都是放大版。
比如眼前這個比她腦袋還大的心臟,一尖,一底,三面和三緣,該有的構造都齊活,直覺告訴她這是人類的心臟。
而且看著還是顆挺健康的心臟。
眼神一飄,喬安娜走神了。
別問她的潛意識為什麼清楚人體結構這種事,反正她早就發現自己失憶之前的身份怕是細思恐極。
再回頭看看她自己的形象。
血液順著臉頰流淌,滴落在衣服領口染紅一片,胳膊上的袖子早就在戰鬥中不翼而飛,兩把匕首的血腥味更濃,正順著刀刃一滴滴墜落砸在地上。
而熊身下的血流的更誇張,飛快的從一小灘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暗紅的顏色在黑突突的地磚上蔓延開,濃郁的味道讓人作嘔。
嗯,看上去像個變態殺人狂,要是拍犯罪片這形象必然要打馬賽克,說不是兇手都沒人信。
事情變成眼前這樣,讓她的頭腦一片混亂,包括自己之前的推斷,幾乎全部被摧垮。
先不論那個絕對想不明白的問題——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光說目前的狀況吧,要麼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她想象力太豐富,要麼是什麼詭異的人體實驗的結果。
其實喬安娜比較偏向第一個可能,從沒聽說人體實驗可以把器官放大,更別說塞進玩具熊的肚子裡。
她只需要牢牢記住目前能得出一些結論:
1、造成現在恐怖片一樣的結果確實是源於一場針對她的戲耍,這個詭異的教堂似乎什麼恐怖實驗的基地,是否脫離瘋人院的範圍有待商酌。
2、她的身份有問題,對方因此想要摧毀她。
3、對方礙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無法直接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