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多也不答理他們,只是帶著居於上位者特有的驕橫,越加高傲地揚著頭,從旁邊走過。
福爾多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來到餐廳,施施然地坐了下來。
此時一名神甫端著餐盤走了進來,將那餐盤放下,然後揭開了嶄亮的蓋子,恭身一禮,道:“大人,您請用餐。”
福爾多抬頭看了一眼,卻見是昨天向自己效忠的菲多,當下低哼了一聲。
他拿起刀叉剛要吃飯,但是隨即眼珠一轉,又放了下來,道:“菲多,您也坐下。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們這裡一直都是這麼亂嗎?那些個狗屁報紙胡說八道,你們總督大人也不管管?”
菲多道:“您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這裡,這些小報全都是漫天亂飛的。為了賺錢,他們一向是什麼聳人聽聞就說什麼。您不用太過在意的。”
福爾多冷哼了一聲,用食指的指節用力地敲著桌子,道:“不在意?我怎麼能不在意~!”
菲多想了一下,然後道:“大人,這些個報社記者全都跟狗崽子一樣無孔不入。
您要是不理他還好一些,只要一答理上。被他們給咬上了,那可是要入骨三分的。我們奈安這裡有好幾位大人都是被他們給咬的遍體鱗傷的。縱然是政務官安格斯身上也沒少他們的撓痕。”
“政務官?奈安行省的政務官?這可是相當於紅衣主教助理的高位啊。怎麼?連他也被那些狗崽子們給咬過?”福爾多頓時大為驚奇。
在此同時,福爾多聽到有人也跟自己一樣,頓時覺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看了菲多一眼,頗有些埋怨地道:“這些話,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菲多苦笑了一下,道:“本來昨天您要去砸報社的時候,我看您在氣頭上,在旁邊仗著膽子,想要勸上您幾句的,但是後來卻被一位大人給拉到一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揉了自己的屁股。
福爾多看在眼中,立時明白過來,這個菲多當時想勸自己的時候,肯定是被自己的某個侍從給揍了。
他所餘不多的良心不由小小地震動了一下。心中暗道:見多了各種各樣溜鬚拍馬的小人嘴臉,實在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還有這種老老實實,認真替上司著想的人存在啊~!
在此同時,福爾多也禁對自己的侍從有些生氣,如果當初那些個傢伙不是將這個熟知當地情況,而且忠心耿耿的菲多拉開。說不定自己聽了他的勸說,不去砸那家報館,也就不會捱上一頓胖揍,搞的這麼灰頭土臉的了。
他想到這裡,頓時又是一陣心頭火起,不由恨恨地道:“你們這裡社會風氣居然這樣敗壞。造謠生事,極盡所能。
我回去之後一定要稟報教宗大人,讓他派出宗教裁判所的大制裁者,好好地淨化一下你們這裡的風氣。”
菲多聽了之後,不禁在心中很是鄙夷地暗笑了一下:淨化風氣,說的好聽。好像是我多為你著想一樣。但是實質上,無非就是一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藉口。最終目的,只非只是只有自己來耍流氓敗壞風氣,而讓那些人連說話放屁的權力都沒有罷了~!
此時,他的心中卻是肯定跟著洛林才是正確的。但是這些話,他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微微地欠身一禮,道:“大人說的是。我也是覺的這裡的社會風氣不好,要好好地治理一下才行。”
福爾多很是滿意地哼了一聲,這才伸手拿起了刀叉,但是目光隨即被旁邊的一份新的報紙給吸引住了。
只見上面仍然用那種熟悉的粗大黑體字,極為醒目地寫著:“福爾多主教一怒為妓女,帶人打砸報館~!”
福爾多當即眼前一黑,差一點兒沒昏過去。
“誰來告訴我?這他孃的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