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相信了,報應兩字。
這動靜有點大,張三哥兒停下了手裡的鋤頭,站在菜地裡遠遠的瞧著。
李進財摔了一跳,背上的柴嘩啦啦的散落一地,鐵哥兒踢了他的一腳,不知道在罵什麼,倆人把柴重新捆好,匆匆忙忙的走了。
季安逸和王寶兒喜滋滋的回來了。
看見張三哥兒愣愣的站菜地裡發呆,有些訥悶了。
“張三哥兒想什麼?陽光曬著很舒服?”季安逸走近了,調侃了句。
張三哥兒回過神來,感覺有些發暈,笑了笑。“你們回來了。剛鐵哥兒過來了,不知道找你有什麼事,說一會他再過來。”
鐵哥兒過來了,那李進財肯定也過來了……“他倆沒怎麼著你的吧?”季安逸問的直白。
主要是,剛剛張三哥兒那情況,不得不讓他多想。
“沒有。就是隔了這麼久,頭一回見著李進財有些感嘆罷了。”張三哥兒笑了笑,擦了擦額頭的汗。
沒多久,鐵哥兒又過來了,這會李進財並沒有跟著。
“季哥兒忙著呢。”鐵哥兒笑容滿面的說了句。
季安逸放下手裡的活,站起身,笑著說。“坐啊,我聽張三哥兒說,你找我有事兒。”說著,進屋倒了杯水給他。
“是有點事。”鐵哥兒笑著接過杯子,喝了口,繼續說。“不知道季哥兒收不收竹筍。”頓了頓,他又苦笑了下。“我聽說季哥兒家裡自個醃製的酸辣筍能賣錢,因著我家那口子做的事,如今不能挑井水澆菜地,種出來的菜也只能挑鎮上賣,換不來幾個錢,眼瞧著村裡家家戶戶日子都過好了,我這也是沒了辦法,才琢磨著掙錢的路子,想著季哥兒家裡的酸辣筍賣的好,見山裡竹筍長的好,就挖了些放地窖裡,這不,厚著臉上來問問季哥兒收不收。”
難怪,今年的竹筍少了,原來是被他們倆口子給挖走了。
這酸辣筍能賣錢的事,整個河溪村都知道,只是也沒見誰刻意挖了竹筍拿過來賣,這裡頭的原因,還是那口井,井水澆灌出來的菜,能賣個極好的價錢,大夥心裡頭都明白,記得季安逸的情。有時候,誰在山裡瞧見了竹筍,還會順手挖了送過來,有些呢,碰巧撞見了哪兒竹筍長的好長的多,會特意過來說一聲。
說實話,季安逸心裡頭太痛快。
估摸著,這倆人在地窖裡藏了不少竹筍,這附近山裡的竹筍,今年他們幾乎都沒有挖到,只能往山深處挖,要比去年費了不少事。
今天如果他答應收鐵哥兒家裡的竹筍,嚐到了甜頭,這以後就沒法收場了。本來純利潤的酸辣筍,到時候就得出本錢了。
“竹筍啊,產量已經夠了。”季安逸露出抱歉的神色。
鐵哥兒一聽這話,有些急了。“怎麼就夠了?我記得去年這竹筍似乎比今年要多些的。”
“唉。”季安逸嘆了口氣。“生意不太好,這訂貨就少了。地窖裡還放了些竹筍,我打算直接曬成幹,冬天也是一道菜了。”
“季哥兒我那兒有不少竹筍,我便宜點全賣給你,你直接曬成幹,你路子比我多,這竹筍乾也能賣錢的,就是在咱鎮上賣不成好價。”鐵哥兒利落的說著,笑呵呵的看著季安逸。
王寶兒抱著小胖子走了過來,冷著臉直接說。“鐵哥兒你是不是瞅著我家季哥兒人小心善,就想這樣硬塞給他?這可就不地道了。”
“哪能。王哥兒這話說的可就不好聽了。”鐵哥兒雖在笑,可眼神卻變了。
“呵呵。”王寶兒扯了扯嘴角,又道。“那真不好意思,我剛剛話說衝了,鐵哥兒別放心上,我這人性子急了點。既然竹筍乾能賣錢,鐵哥兒就自個費點神勁張羅張羅,咱鎮上賣不出好價位,可以挑個時間,去一趟城裡,說不準還能發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