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的父親呵呵大笑,伸手進了那還翻滾的湯鍋,把渾身紅彤彤彷佛燒熟的乳豬一樣,還冒著熱氣的夏侯一手抓了起來,又大笑著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拍打了幾下。幼嫩的面板和他手掌上的繭子摩擦了幾下,那劇烈的疼痛讓已經半昏迷的夏侯又再次醒了過來。
粗人,一群粗人,這個族類一定都是些粗人。雖然對具體如何照顧嬰兒沒有任何經驗,但是夏侯上輩子的妻子小花卻是專業的護士,多少也知道的知識。夏侯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剛初生的嬰兒會赤身裸體的被三十幾條壯漢你捏一下,我拍一下的玩弄大半個小時,再放進滾湯鍋中煮個十幾分鍾,很幸運的沒有被燙熟,還要被自己的父親再毆打一頓的。
他們是撫育嬰兒,還是虐待寵物?
那枯瘦的老頭兒張大嘴笑著又湊了過來。夏侯的嘴裡正好還含著一口綠色的湯水,他奮起那僅有的一點點肺活量,狠狠的一口水噴在了那老頭兒的臉上,隨後小雞雞一陣膨脹,一道清澈的尿液對著那老頭撒了下去。
大漢們同時大笑,那些打雜的少年也憨憨的笑起來,那邊正在照顧產婦的婦女也笑起來。只有那猶如老巫師的老頭兒臉上一陣的難堪,胡亂的抓起一塊破布,在臉上狠狠的擦拭了一把。
那抱著夏侯的大漢終於拎起一塊溫軟的獸皮把夏侯包了個結結實實,又請幾個同伴連同那石床都抬了起來,扛起上面的產婦,一路哼著不知名的怪異小曲,大步出了那石頭房子,朝不遠處的幾棟木屋走了過去。
夏侯降生後的第一天最後的一個印象,是數百人聚集在篝火旁邊啃著烤肉,跳著歌舞,大聲的歡笑。一罈罈劣質的老酒被他們泉水一樣灌進了肚子,就連夏侯,都被他的父親一口氣灌了半碗下去。那猶如刀割的酒漿在夏侯肚子裡一陣翻騰,他吐出了幾口母乳,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這裡不可能是中國。我從來沒聽說過,中國哪個村子還這樣虐待嬰兒的。”這是夏侯的最後一個念頭。
第四章 家族
太陽堅韌的懸掛在西邊山頭上,遲遲不肯落下,猩紅的陽光灑遍大地,同樣也鋪滿了木樓的地板。
高四米,長寬都在十米開外的房間以青石板打底,房間正中挖了一個土坑,裡面有一堆篝火燃燒,三塊石頭撐起了一個陶土鍋,裡面燉著噴香的一大鍋鮮肉。房間東南角上大概有三張床大小的面積鋪上了地板,上面墊著豐美的獸皮,是一個很溫暖很舒適的休憩場所。
按照這裡的歷法已經是三歲多的夏侯就蜷縮在最角落的皮褥子上,盤著兩條腿,腦袋一耷一沓的彷佛在瞌睡。但是他體內,一股很是不弱的土性元力正在緩慢的遊走,按照玄武真解的修煉方法穿梭於各條經脈之中。一絲絲土氣從屁股下傳進了身體,厚重溫良,滋養著他的肉體,鍛鍊著他的元神。
一隻大概兩尺長的白貔貅脖子上套了一根紫色的老山藤,山藤的另外一頭牢牢的拴在了地上一個石碇上。這還處於幼生期的貔貅身體如獅,後腿粗壯有力,兩條前臂奇長,利爪上白光閃動,身上更是佈滿了細小的鱗片,甲縫中有細細的絨毛探了出來。一張嘴,一口細密的尖銳白牙;金色的眼皮稍微一翻,就有通紅的血光冒了出來,確實是一等一的猛獸。它同樣盤腿坐在夏侯的身邊,腦袋直往夏侯的大腿上晃,一副也要瞌睡的模樣。
猛不丁的,那貔貅一個沒坐穩,一腦袋砸在了夏侯的大腿上,夏侯眼睛猛的睜開,狠狠的一巴掌就把它拍飛了丈許遠。那小貔貅可憐巴巴的朝著夏侯低聲嘶叫了幾聲,小心翼翼的,滿臉巴結的湊了上來,一條粉紅色的長舌頭在夏侯的手上舔了舔,乾脆就爬到了他腿上。
夏侯嘆息了一聲,拍拍小貔貅的腦袋,解開山藤的那一頭拴在了自己手上,拉著自己取名為‘白’的貔貅走出了房門。那貔貅在房內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