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王得意的狂笑師,一聲戎裝,臉上多了幾絲殺氣的盤罟,身後緊跟著畏縮、猥瑣的舙,沿著那長長的階梯走了上來,出現在高峰巔部的平臺邊上。夏王看了盤罟一眼,招手示意他過來。而站在夏王身邊的履癸,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看著意氣風發、身上明顯多了些許鐵血兵戈氣息的長兄,一張臉要說有多陰沉就有多陰沉。
那些文武重臣哪個不是心裡明鏡般的?他們立刻紛紛藉口有事,迅速的離開了是非場所。夏頡、刑天大風他們更是連找藉口的資格都沒有,看到重臣們都走了,也就隨大流的快步離開,誰願意參合進王庭內部的紛爭中呢?這盤罟明顯是來意不善,是想要在履癸面前嶄露一下自己作為長兄的威風呢。憑藉著他這次大敗海人的威風,履癸還真會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行走在突然變得熱鬧了許多的安邑街頭,刑天大風手上拎著一根馬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自己的大腿,一對賊眼一邊死死的盯著路上的大姑娘看,一邊隨口說道:“夏頡,上次你買的那塊地,上面修的道場可是已經完工了。家裡的幾個言事下了大力氣在那裡盯著,那些巫匠不敢偷工減料,房子造得很是結實,也很好看。那群煉氣士,已經都搬過去了。”
夏頡聞言,也收回了放在路邊店鋪上的目光:“如此卻是多謝大兄你們在安邑費心了。我也已經拜入了煉氣士的門下,那幾位師兄卻是極其厲害,有大神通的人,大兄若是有空,可以多多結交一番。”這是夏頡的善意,刑天大風若是能和廣成子他們交好,對刑天大風只有好處。
搖搖頭,刑天大風卻是一副頭疼的樣子,用那不堪領教的口吻抱怨起來:“啊,家主卻也這樣說,說是那幾位先生都是了不起的高手。可是,我實在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他淚光閃閃的看著夏頡哀怨道:“我巫家的巫訣,只是教你如何以巫力鍛鍊全身,或者如何更好的操控同屬性的巫力,可是那幾位,總是神神道道的天地萬物、生消演化之類的話語,誰能聽得懂呢?”
旁邊刑天玄蛭陰沉著張臉蛋,低聲嘀咕道:“夏頡兄弟你離開安邑這個多月來,我們和那位廣成子先生談過兩次,主要是研討我巫教和他煉氣一道的異同。我刑天玄蛭自認機變極高,可以說是有過目不忘之能,卻依然聽得渾渾噩噩,最後打了瞌睡被家主一通臭罵,這,如何說起?”
夏頡一通苦笑,只能攤開雙手,示意他也無解。他如今最大的感覺就是,所謂的巫武,就和前世打過交道的西方戰士一樣,追求最大可能強化的肉體;而所謂的巫士,就是前世所見過西方法師的超級變態版本。刑天大風他們已經侷限在了巫家的***裡面,怎麼可能理解煉氣士們所追求的,純粹另外一個體系的先天至道?
突然,正伸出爪子想要從路邊肉攤上偷下一塊肥美獸肉的白慘叫了一聲,團身一個撲騰跳上了夏頡的肩膀,兩條大腿夾住了夏頡的脖子,全身都藏在了夏頡的大腦袋後面。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物一樣,整個身體都在哆嗦著,就好似一頭脆弱的被馴養的豬突然被數百頭劍齒虎圍在了裡面,商量著如何分屍大啃一樣。
夏頡愣了一下,刑天大風、刑天玄蛭、赤椋更是愣住了。能夠把一頭貔貅,尤其是一頭似乎修煉得有巫力近乎精怪的貔貅嚇成這樣的,整個安邑城內能有幾人呢?
前面人流突然分開,一名身穿青色長袍,頭髮胡亂的在身後紮成了一個大馬尾,淡青色的嘴唇裡還吐著一個口水泡泡,兩隻手背在身後,走路彷佛幽靈一樣一飄一飄的晃過來的高挑少女用一股柔和的力量分開了四周人群,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旒歆,黎巫旒歆。除了她,誰能把白這膽大妄為的貔貅嚇成這個樣子呢?
似乎很無聊,無聊到走在路上吹口水泡泡的旒歆眼波流轉,突然看到了夏頡,臉上頓時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