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風眼裡寒光一閃,大喝道:“巫篪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長劍飛起,在頭上漂浮不定,雙手已經連換了幾個印訣,嘴裡唸唸有詞,突然指著那道巨大的劍刃暴喝一聲:“碎!”
天地元氣不正常的波動起來,組成那道劍刃的土性元力突然受到極大的震撼,當場炸裂。滄風右手劍指朝著夏侯一指,喝道:“禁!”
夏侯的身體猛的一僵,體內元力的運轉似乎都僵直了。一股無形的屏障出現在他身體四周,強大的壓力一波波的朝著正中壓了過來。夏侯覺得,自己簡直就好像琥珀中的小蟲子,絲毫動彈不得!
心中血氣直衝腦門,夏侯暴喝道:“給我開!”雙臂猛然一抖,渾身肌肉按照一個恆定的順序,一個固定的節奏猛的抖動了一下,彷佛山峰迸裂,又如銀河自那九天之上突然降下,肉眼清晰可見夏侯四周一片片青色的禁制被他純粹以肉體力量震成粉碎!
滄風張大了嘴巴,下意識的罵了一句:“貧道今日白日裡見鬼,這還是人麼?一個九等巫武就是這樣,那最強的九鼎大巫,怕不真如天神?”
額頭上冷汗直冒的滄風突然踏著那柄長劍飛了起來,長劍化為一道丈許長的青光,在離地三尺的高度輕盈的飄動。夏侯揮動著單鋒劍,吼聲連連的朝著滄風急速劈砍,滄風一時想不出如何對付一名發狂的巫武,只能皺著眉頭駕馭劍光在劍光中狼狽穿梭,滿臉苦笑。
校場上噓聲大作,安邑的子弟們對於滄風不敢和夏侯正面廝殺的行徑很是不齒,紛紛發出了極其難聽的叫聲。更有人直接朝著相柳柔指責起來,責問他從哪裡招來了這麼一個膽小怯弱的劍手?這種只會躲閃卻不正面接劍的行為,對於實力強大、目中無人的巫來說,是絕對不可理解的懦夫行為。
滄風聽到了場邊的噓聲,只是苦笑。“要我們煉氣士和肉體無比強大的巫正面作戰?真正是白日見鬼!唔,有什麼法術可以對付他?”
那邊相柳柔的臉蛋已經抽搐成了一團,在劈頭蓋臉的叫罵聲中,相柳柔跳著腳嚎叫起來:“滄風,你若是再這麼躲閃下去,我們什麼都不談啦。你的那道場,讓他見鬼去吧!你家相柳大爺在這裡發誓,你若不能贏,你別想在安邑立足!”
沒有人注意到,校場正北方向那高有數十丈的觀禮臺上,已經出現了無數身穿高冠長袍,服色以黑、青、紫等色澤為多的人物。將近一半的人是發須潔白的老者,其他一半則多是中年人。
被所有這些人環繞在正中的,是一名頭髮漆黑,鬍鬚銀白,眸子裡有無數星雲旋轉的老人。他身材竟然看起來比夏侯還要高,卻沒有夏侯這麼膨脹的肌肉,整個體形看起來無比的柔和,很自然的味道。一身漆黑的長袍上以青紫色的絲線刺滿了各種花草紋路以及山陵怪獸的圖案,腰間是一條九寸寬黑玉帶,漆黑的長髮飄舞,僅僅額頭上纏著一條髮帶,髮帶眉心正中的位置上鑲嵌了一顆鵝卵大小的橢圓白玉。
這老人揹著雙手,沙啞著嗓子發出了很難聽的‘桀桀’笑聲:“相柳翵,你家那小子的友客,可不行。”
相柳翵,當今相柳家的家主,一名臉上帶著綠氣,長相彷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綠毛殭屍樣的老人眯著眼睛,低聲嘀咕道:“勝敗未定。”
另外一老人冷笑了一聲,方方正正的臉上一對方方正正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同樣近乎四方形的嘴唇微微開合,發出了乾巴巴有如花崗岩摩擦的聲音:“大王,相柳兄,勝敗有何重要?”這老人渾身面板赤紅,每個毛孔內都彷佛有絲絲火焰形銳氣射出來,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卻彷佛一柄四四方方的大刀飄在那一般。
那剛開始說話的老人臉上露出了幾絲暴虐的神采,回頭笑道:“刑天厄,你們家那小子的友客若輸了,不過是在安邑四方城門說幾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