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
不用拳頭而用手背,乃是因為吉黯這一擊不為傷人,只為將其逼退。雖然吉黯手下留情,雖然那姑娘勇猛異常,但也仍免不了悶哼一聲,被抵得飛退了三步。
三步就夠了。
吉黯呼吸一沉,雙手結印,雙臂大袖無風自動。黑紅二色的氣勁自周身盤旋而出,凝聚於雙掌之上。
“羽音狴犴!”
吉黯雙掌,往地上用力一拍,黑紅相混的氣勁自地中暴起,隨著龍吟之聲化作數道虎狼之形,朝著薙刀之女飛騰而去。吉黯料想,這一招一定能將對方撲倒在地。
可對方的行動出乎了吉黯的預料。薙刀之女不閃不避,硬生生撞向赤黑獸群的衝擊,舉到起薙刀的斷刃直刺過來。不過,吉黯還有後招,赤黑色的野獸撞擊到那女子的同時,便化作一道道鎖鏈狠狠勒入她的皮肉。縱然那姑娘奮力掙脫,仍然被如此纏住了一臂一腿,動彈不得。
“勝負已分……”
——“現在請聽我說,我們似乎誤會了。”後面這半句,吉黯未及說得出口,便愣在了原地。因為她看到,隨著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那姑娘被束縛的手臂扭成了一個十分奇特的形狀——憑著這個手臂這不自然的扭轉,她成功挺進了一步,另一隻手上薙刀的斷刃抵住了吉黯喉嚨。
聽聞修行瑜伽的高手能自由拉伸自己的軀體,也有某些奇特拳法可以自行讓自己的關節脫臼來進行奇襲。但,面前這位女子明顯不是使用了這種技術。她僅僅是,單純的憑藉蠻力扭斷了自己手臂的骨頭,以此換得前進一步的勝機而已。
“我贏了。”
那姑娘對吉黯笑道。她與吉黯差不多年紀,是個有著清秀五官的少女。雖然算不上十分漂亮的麗人,但是略帶硬朗的線條中透露一種特別的美。
滲滲留下的冷汗,因為疼痛而發白的雙唇,這一切都說明她剛剛的魯莽行動帶給了自己多大的痛苦。但是,她沒有發出一絲哀鳴,她的表情只有屬於勝者的高傲。
吉黯傻傻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面孔。說得對,她輸了,無論是在肉體的戰鬥還是意志的比拼之上。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地步啊?
吉黯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對方,可是卻沒有得到回答——隨著一陣呵斥,大隊的警察到了,十幾支槍口對準了決鬥之後的二人。
“她就是兇手……我抓住她了……”那女子對身後的警察虛弱的說道,隨即緩緩倒在了地上。
【原來……她也是來……】
吉黯望著因為硬接下自己殺招而昏迷的薙刀女生,頹然的對警察們舉起了雙手。
這時,她的餘光瞥見有一個黑影在不遠處的牆角一閃而過。隨後,她被戴上了手銬。
☆、詢問
吉黯默默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感到自己心裡一片混亂。文不知所蹤的靈魂,讓魘暴動的神秘施法者,剛剛被自己打上的薙刀女生,以及瞥見的那一道逃遁的黑影……剛剛的死鬥已經耗盡了吉黯的體力,疲憊腦漿裡轉不出一個明朗的想法。
警察的質問,她一句也沒聽清楚。即使聽清楚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在她的故鄉——一座東方的古老大城裡,警察局裡有著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秘密部門。她在幼年也常跟隨父親到那裡去玩。可是,在這大校區的警察局中,卻並沒有這樣的部門存在。即使想要和警察們說明真相,也只怕他們會直接送自己去做毒品檢測或者精神鑑定吧?
好在大校區的警察都是脾氣比較好的,總算沒對她採取傳說中種種嚇人的逼供方式。當吉黯偶爾注意到警察們無奈的一次次換班詢問她時,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愧疚。不過,此刻值得她愧疚的東西太多了,已經顧不過來考慮這些敬業的公務員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