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太微?難道這江山當真要換主?還有,外公要離開?
“我即去,山莊諸傑,天下暗衛,我經營多年的商國勢力,自然統統便宜了你,如今遭逢亂世,征戰天下,你身邊沒有助力,我也不放心,留你一人在你那如狼似虎的爹那兒,我連覺都睡不著。。。。。。將來他們都會下山跟你,現在我先讓艾綠來幫你,她有銀子有醫術,你開心不?”
“還有你那兩個丫頭,整天唸叨著你,老爺子我煩死了,一併打發走了清淨!不過你楊嬤嬤老了,這兵戰之地,她就不用來了,待得大事底定,你記得來看看她,你可別誤認為我在暗示你來看我,我用不著!我好得很!”
我含淚笑看著嘴硬得死不認賬的外公畫下的鬼畫符,發呆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將絹書折了,翻了翻盒子裡的銀票田產地契,半晌噝的吸了口氣,喃喃道:“富可敵國。”
又去翻最下面的所謂“秘笈”,笑道:“沐昕,若真是好東西,不如你先練了,也好補償你這幾年的缺陷。。。。。。”話音卻在看到書冊時突然頓住。
再熟悉不過,空白紙頁,紫色封面。
我一把抓過,呼啦啦一陣亂翻,翻到中間,呆了一呆,將書放下,緩緩嘆了口氣。
洩氣的向椅上一倒,我苦笑道:“外公什麼意思?把不破拈花指訣給了我?還叫我練?難道他一點也不知道賀蘭氏為這勞什子的玩意鬧得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艾綠姑姑永遠毫無波瀾的微笑,指了指指訣,“老爺子說了,這東西給你了,愛怎麼辦,由著你,他絕不過問。”
我怔了半晌,將書往沐昕面前一遞:“你要不要學?”
沐昕看也不看一眼,扭過頭去,目光間深惡痛絕。
我又對躺在樑上的近邪望了望,他給了我極其堅定的一個字:“不!”
我啪的合上盒蓋,怒道:“你也不要他也討厭,我管它做什麼?就放在這裡,我倒要看看,我不管老頭子能拿我怎樣!”
一屋子的人沉默看著我發怒,面無表情。
過了會兒,我訕訕的把盒子遞到近邪面前:“師傅,勞煩你,幫我改造下這鎖。。。。。。”
建文二年五月,一路輕裝疾馳的我們,趕回了北平。
之前父親和南軍已交戰一場,白溝河初戰,父親在蘇家橋宿營時恰逢遇上先鋒平安的隊伍,平安作戰素有武瘋之稱,他一遇見父親,便衝入軍中大砍大殺,勢如瘋虎,北軍見慣了李景隆率領的南軍懶散柔弱的作戰作風,哪裡料得到這般的勇猛,一時不防被殺得紛紛潰退,郭英同時在北軍必經路線上埋下火雷,炸得人仰馬翻,父親被迫“從三騎殿後”,硬是大敗而歸。
夜宿客棧時我和沐昕討論接下來的決戰,兩人一致推定,父親善出奇兵,攻敵之側翼,若是對方僅有李景隆倒也不失為一良策,但是平安既在,父親一舉一動俱在算中,只怕偷雞不著反蝕米,北軍此次危矣。
我記掛著去年埋下的暗著,此次若危殆,興許還能救父親一次,連日來策馬驅馳,不下馬背,終於在決戰之刻,趕回了白溝河。
乍一見到戰場境況的同時,我倒抽一口涼氣,手一舉,令楊熙暫緩將不死營投入戰場。
父親果然中計,他定然在意圖側攻中軍左翼時遭到對方反噬,被人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反抄了自己側翼,斷了後路,退回河堤時又被瞿能和另一名將領圍困,兩人都極其勇猛,且擅用兵,亂戰之中尚能重新編整隊伍,死死圍困北軍,父親戰至披襟散發,鐵甲血染,背後箭囊重箭已空,手中長劍血跡斑斑,已生生砍斷了劍尖。
他身邊護衛早已死絕,死狀猙獰零落一地,燕字大旗歪倒在地,旗下遍地北軍屍首,血流橫渠,慘不忍睹。南軍高呼“滅燕”和北軍兵士們裹挾成團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