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裂骨的疼痛突然從指尖抽搐著傳至心深處,宛如一把小刀割碎了心口的一處血肉,我低哼一聲,立即被他粗魯的捂了口,陰惻惻在我耳邊笑道:“你的指法,必得用上食指是不是?我捏碎了一根…抱歉,花兒帶刺,不把刺先拔了,我是不敢採的。”
隨即他又取走了我腕間銀絲,扔在地上,笑道:“這玩意你一照面就對我用過了,自然也留不得。”
我閉上眼,因痛悔而咬破下唇,萬分後悔自己出來時只帶了陰磷丸,又暫時失去武功,竟至處處被這惡狼挾制,感覺到他捂住我的口,以臂挾住我頸項,拖著我便往一處林木更加幽深處而去,我身體痠軟,掙扎不得,心中嘆一嘆,也便放棄了,罷了,一著失算竟落至此下場,他若真欲行無恥之事,我便立即自盡, 拼了一死,決不讓他玷汙了我半點……不過,真要逼我如此,定也要他付出代價!
……
哧---
灼熱的風颳過裸露的面板,不覺熱而越發心寒,前襟被撕裂,我閉上眼,不去看自己此刻的狼狽情狀。
那雙正努力撕扯我衣服的手突然停了停,似在打量我,半晌輕輕笑道:“你倒是平靜得很。”
我閉目不語,暗自積蓄最後一點真力,不多,只要能在瞬間爆發的力量,就夠了。
至於抽空真元的下場是什麼,不必介懷了,反正噩夢就在眼前,死也比被弟弟姦汙來得幸福。
外公說過的話迴響在耳邊。
我們這一門內力,和你的須彌劍法同出一源,都有芥子納須彌之意,所以久練自會拓寬經脈,真力較一般內功積蓄深厚,對戰中得益非淺,但凡事得失相倚,唯因如此,一旦真力被完全抽空,所遭到的反噬也是極其慘重,萬不得已,決不可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我在心中慘然一笑,外公,此番一焚,今生也就永別了。而師傅,對不起,我終究沒能救了你。
……
賀蘭悠,你可安好?
沐昕,你可醒轉?
那少年風華宛轉,抬頭一笑間明媚極北之春,仿如自前塵款款踱近,遍身繚繞溫冷與和雅的熟悉氣韻,是花開在春風裡,暖陽流散於冬日中,如此安靜,卻深切如午夜華庭紅燭帳暖後迤邐的清歌。
那少年清逸潤冷,一輪涼月般孤冷寂寥,嘆息裡有秋的凝化的憂悒,指尖彈一彈便是四散的飛雪,雪色裡透出淡淡的溫暖,如一抹似有似無的跳躍的火光,對映於羈旅中青燈寒窗,歲月便不再薄涼。
今日,便要別了吧?
這一刻,我竟不知道牽掛誰更多些……
…
遊離於經脈中的四散的真氣,漸漸如細流般被我努力吸攏了來,匯聚成團,于丹田肺腑深處,凝成圓潤珠體。
我默默催動真力,珠子在緩緩上升…
最後一刻,這顆真元之珠,將伴隨著我的鮮血,噴射而出,射穿我憎恨永生的敵人。
衣裳被撕裂,腰帶被扯斷。。。。。。
我默默執行著真元之珠,渾不理會周遭發生的一切。
那少年急促的喘息,猙獰的神情,獸慾而瘋狂的動作,在黃昏漸弱的陽光下,清晰而詭異,卻不能令我畏懼絲毫。
我雙目突然一張。
嘯聲即將出口。
最後一刻,魚、死、網、破!
真氣翻湧將出!
“住手!”
腳步聲與風聲同時席捲而至。
朱高煦停下了手,警覺的回頭,怒喝:“誰!”
一道藍色的身影突然直直撞過來,帶幾分笨拙的猛烈,撞向了朱高煦!
悶哼一聲,朱高煦生生被那人撞了一個筋斗,倒翻出去,他畢竟是練家子,遇襲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