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握住她的手。
那是冰涼的觸覺,這個男孩的手指冷的出奇。
“昂、昂雲?”她想掙脫,但他已經拉著她來到小區外的道路上,並伸手攔下出租,“去哪?你怎麼……”她身不由己的被推上後座。
他並未應她,只是拍拍司機座位,示意他開車。
車子啟動,司機朝後視鏡看了又看,鬱陽不禁擔心起來,怕他會突然認出後座的人。然而反觀身旁人,那露出圍巾的半張臉孔卻淡漠依舊。
出租在夜雨中前行,雨絲將車窗外一切洇成朦朧水景。
他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那地下室上方似乎是酒吧,他們自後門進入的時候聽見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但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走進便安靜下來。
這時,昂雲的手機響起。他接聽,電話那頭的問話聲很響,就連鬱陽也聽得見。那焦急迫切的嗓音,太好認了。昂雲對著電話說了幾句,忽而轉頭看她。
鬱陽咬唇朝他搖搖頭,對方會意,於是告訴電話那頭的人,她並沒和他一起。
電話結束通話,鬱陽鬆了口氣,“謝謝。”
“他很擔心你,本來想去你家,不過還沒離開藝楓大門,就被工作人員攔住了。”他靜靜道,那聲音在夜裡聽來有種冷脆的質感,猶如水晶彼此相磕的聲音。
地下室不大,是三室的套間,除了中間的廳,左右房間的門都關著。昂雲似乎與這裡的人認識,那人開門後也沒多問什麼,很快便離開。廳內有沙發茶几冰箱甚至電視,看起來,像是別人的住所。擺設不算很高檔,但收拾的很整齊,簡單的黑白色系,空調送著暖暖的風,倒也很舒適。
見她有些拘束的站著,他走進一旁房間取出兩條毛巾,遞給她一條,示意她擦乾淨。
她接過毛巾,“我看我……還是回去吧,這樣子跑出來,小姨會擔心的。”
“我知道安佑。”五個字,平靜的,卻輕易的令她震住。
那年輕的黑髮男孩兒已脫去外套圍巾,坐在沙發上擦拭發上的雨水。房間頂部的一排小射燈,在他身上打下柔和暈黃的光澤,如此看去,那股總是伴隨著他的冷漠似乎在慢慢褪去。
“在舊金山的時候,我和千湟是同學。”他繼續在說,“聽說,安佑是個如天使一般的人。我是在他升入大學後,才轉入他曾就讀的高中的,儘管沒見過,卻知道很多他的事。據說,那時學校一半女生都曾追求過他,但是他一個都沒答應。因為,他說他在中國已經有女朋友了。那個女孩黑髮齊眉,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面板很白,長的嬌小可愛,不算漂亮,也有些小迷糊。可是,她很倔強,也很堅強,就算有時寂寞悲傷落淚,也總是努力的笑。她對愛情的執著堅持,是這個世界上他最珍貴的東西……所以,他不會接受任何人,只會愛她一個。”
如遭到電擊,如洪水湧來,周圍一切都在他的話下變得模糊而遙遠,她突然感覺難以呼吸,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天王的低谷】1
掛掉電話,千湟捏著手機出神了片刻。
房間對面,同樣被傑洛勒令監視起來的安東尼靠著落地玻璃,不時掀動薄紗窗簾,看S城的雨中夜景,再回頭有氣無力的朝他連聲抱怨。幾句抱怨沒反應後,他不由奇怪,“你怎麼了?”
“昂說,他已經離開了鬱陽家,她也沒和他一起。”
“嗯,那不是很好麼?”
“但花子玫告訴我,鬱陽沒在家。”千湟的眼神逐漸犀利。
“那就是,昂雲和鬱陽都不在,所以你也不必匆忙趕去那裡了?”安東尼攤攤雙手,對於被連累實在覺得冤枉。
“你還不明白?”千湟站起身,深意的看他一眼,“鬱陽不在家,她小姨卻不擔心,說明她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