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似乎一腳踩空了,咕嚕咕嚕在山道上滾了兩圈,
女孩張大嘴巴想哭,但左右看看似乎沒人會搭理自己,於是就不哭了。
她委屈巴巴地憋著小嘴,然後從腰間摸出一粒糖,可憐兮兮地看了一會兒,一副要和摯愛之人生死決別的模樣。
“吃了就沒了怎麼辦?”
“疼”
女孩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摔了一跤該得到安慰,於是心疼地剝開糖紙,把糖果一口吞掉,似是被甜到了,那大眼珠子陶醉地眯了起來,憋著的小嘴也逐漸平了,
然後繼續努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小嘴奶氣未斷地喊著:“哥哥,等等小雪~~~”
這是夏雪,今年五歲。
夏炎看到這一幕,神色間露出柔和的笑意,難怪兄長說“這夏雪不知道像誰”原來是個小吃貨。
吱嘎。
山間小築的門扉被推開。
夏塵推開門,掃了一眼屋內,道:“大哥,你怎麼又悄悄來這兒了?大娘和三娘都在到處找你,卻找不到呢。”
正懸空靜坐的夏炎聽到“大娘和三娘”不禁愣了愣
但旋即釋然,兄長怕是早有安排,把幾位嫂嫂提早送到了這天人山莊來,以照顧三個孩子。
但兄長在外究竟有多少女人,他並不清楚只是隱約知道很多
如此沉穩的兄長曾有一段相當輝煌的“種馬史”,“嫂子”橫跨的區域可能會很廣泛,身份各異這實在是讓人無語。
遠處
屋舍內,夏治卻未曾說話,而是直接起身走出了屋門,看了一眼弟弟,還有遠處正屁顛屁顛跑過來的妹妹,神色柔和道:“是大哥不對,下次大哥來這裡,一定提前和娘說,不會讓你們找不到的。”
說罷,他沉靜下來。
兄弟兩人並排回走。
才走幾步,夏治的身體忽然顫抖了起來,他十指緊緊握起,重新握成了拳頭,似乎在壓抑某種很沉重的悲慟。
夏塵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提醒道:“妹妹來了。”
夏治聞言,猶如變臉一般,一步踏出,十指舒緩,兩步踏出,面色的沉重變得平和,三步踏出,他唇角已經勾起了一絲笑容。
他微笑著,快步走上前,牽過蹣跚走來的女孩的手。
夏雪道:“大哥不乖。”
夏治笑著,用大人口吻道:“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上次冷叔叔去鎮上時,大哥託他買的糖果還有一小袋”
夏雪頓時被引開了話題,她倒吸一口涼氣,砸吧著口水道:“冷叔叔,給我們都只買了一袋,你的怎麼還沒吃掉呀?”
她伸出手指,嬌憨地點在唇上。
夏治哈哈大笑道:“等下山就送你了,大哥一塊都沒吃,哈哈。
但是,你可不能告訴阿母。”
夏雪如得至寶,心中狂喜,小雞啄米般點著頭,臉上更是眉飛色舞。
可她旋即又疑惑道:“草莓味的糖,那麼好吃,大哥為什麼不吃呢?”
夏治隨意道:“太甜。”
然而,哪有孩子會覺得糖甜?
他只是不想沉醉於這種口舌之慾中罷了。
夏治輕舒一口氣,抬頭看向遠處,卻發現視線和身邊的二弟看向了一個方向,便是側了側頭。
兄弟倆對了對視線,稍稍黯然地垂下了眸子,接著則是相繼下了山。
夏炎看著他們遠去,這才讓紙人取了屋中牆壁上掛著的焦尾弓。
其實,那兩個孩子為什麼如此沉重,他也大概也能猜到。
夏盛死時才二十四歲,即便再辛苦,這個年齡根本就不可能死亡
夏治,夏塵明知道父親是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