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懷的這一走,十分慎重其事。
謝家自然一番好大的動作,謝安懷比他老哥強上百倍,另有一份含糊的身世擺在那裡,謝家重視是應該的。
我嗎,則準備些東西。
這次謝安懷是透過官方途徑去的,我不可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去吧?
小翠懶懶的跟我道:“沒問題,我們穿男裝好了。”
我們沒有幾套男裝,這就得做不是!這就得去逛街不是?真是花錢的好理由啊。
“天一閣也有做布匹生意,要多少,叫送過來不就得了?”流雲覺得我和小翠多此一舉。
“你不懂女性的樂趣,也不懂逛街的美學。”
“沒錯,不花錢的話是沒感覺的。”
流雲嘀嘀咕咕的,沒脾氣了。
長途跋涉,穿絲綢總覺得走動坐臥不方便,索性買幾套絲麻細紡的,一樣做幾件似的穿,我面板白,穿深色的挺好看,尤其是穿綠色的。
布點人很多,夥計們都手腳麻利,穿著整齊,這家“千絲紡”算是長安城裡不錯的大店,波斯胡女婿和中國老丈人一起開的,生意做的不錯,店裡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我和小翠要看的是做男裝的布,夥計很奇怪,陪著笑臉給我們選布。
“這套玄青色的來兩丈、這套淺蔥的要四丈,再來兩丈淺褐色和一丈灰色的。”我道。
小翠沉吟,“好像多了點。”
“不多不多,絲麻的感覺好,這套淺灰的我拿回去過了水當床單,夥計,麻煩幫我們送到……”
“是你!”
這聲音尖而脆,充滿了怨毒,我心一跳,和小翠同時轉身。
真是意外,沒想到碰上了她。
羅衣——謝安懷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妹。
眼睛花了一瞬間,覺得很驚奇,她明顯的憔悴了,少女的水靈光鮮已經當然無存,打扮的明顯豔麗很多,但是眼睛裡的疲憊卻遮不住。
小翠不知道我和她的這段過往,因此只是悶聲不吭的瞧著她。
羅衣身邊跟了一名中年婦女,一名丫鬟,小青不在。
“你現在倒也不錯,用上丫鬟了?”她斜眼看了小翠一眼。
“她不是我的丫鬟,是住在我家的朋友。”我平靜的道。
“也對,就憑你也配用丫鬟?”羅衣冷笑道。
她的那些大家閨秀的氣質和優雅的風度完全不在了,店裡的人都往這兒看,不想再和她說話。
“夥計,幫我把這些布送到車上去吧,多少錢?我還要兩卷粗棉布。”
“哦,三千二百文。”
“好。”我付了錢,羅衣怨恨的眼光猶如釘子一樣,惡狠狠的似要把我釘在那裡。
“真要謝謝你啊。”她咬牙切齒的道,“不是你,我會嫁了這麼個好人家?”
我轉過身去對她冷笑,“身為女子,我對你遇人不淑表示遺憾,但從你陷害我的事情來看,我認為你是自找的。”
“你!你一個身份低賤的小丫頭,有什麼資格讓表兄對你這麼好?如果你乖乖聽話,離他遠點,你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眼裡?”羅衣咬著牙根道。
小翠對我道,“夥計,馬車在這裡。”她大步走開,我對羅衣道,“請你搞清楚,當時我們的身份不一樣,你是我主人的表妹,我尊敬你是應該,但是身為一個人,要我乖乖讓你擺佈,我做不到,更別提你和謝夫人要把我嫁給那麼個噁心的傢伙!”
“小青嫁了,她嫁了!她是被表兄命人壓著進洞房的!第二天就上吊了。”羅衣眼睛紅了。
“小青是無辜的。”我道。
“而且你說得不對,我離謝安懷遠點?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他的貼身丫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