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濃,翹起的簷角之上,一襲紫衫的男子淡然而立。清冷的光華籠罩著他的全身,夢幻的如同神話。
“哥。”院子裡,北辰銘抬頭看著高處的那道身影,輕聲喚道。
“銘?”依稀可以看到他有些機械的垂下了頭,暗處的眸子裡,一道迷茫一閃而過,掀起衣袍坐在了簷角之上,“上來吧。”
北辰銘輕輕的一躍,坐在了北辰軒的身邊,“你似乎,在擔心什麼。”
“恩。”北辰軒點點頭,眸子中帶著一份欣慰看著自己的弟弟,戲謔的開口:“昔日的小屁孩兒居然長這麼大了,不恐高了嗎?”
“哥。”北辰銘不滿的翻翻白眼,明明是一樣的年紀,幹嗎用一種大人的口氣跟他說話,“哥知道魅嗎?”
“以前你手下的那個魅?”北辰軒挑眉問道。
“恩。”
“他,好像是無氏的人。”北辰軒開口說道,“我自己調查過他的來歷,有八分的可能。”
“無氏不是……”
“傻小子,你真以為無氏已經消失了嗎?”北辰軒伸手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神色之間染上了一絲無奈,“不是消失了,他們只是把自己藏起來了,藏的很深,任誰都找不到罷了。”
“為什麼?”北辰銘不解的皺著眉頭。
“不知道。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也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不想被人打擾。”北辰軒的語氣很淡,淡到聽力不是很好的人就會聽不到,“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將小晨沫帶出來嗎?”
“難道哥不是想讓他當接班人嗎?”
“太小了。我們兩個是不得已才在逃亡中過活的。小晨沫太小了,我即使再看重他也不會讓他小小年紀就接受那樣殘酷的訓練的。天命之人,禍亂之人,在我的想象中不是隻有一個。”臉色漸漸變的嚴肅起來,北辰軒抬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我、小羽兒還有小沫,甚至還包括著若,若是詳細的說起來,誰都逃不出這個範疇。”
“那為什麼會說天命之人和禍亂之人都是出自無氏?”北辰銘隱隱的感覺這似乎是一個很大的玩笑,是一個很大的誤區,誤導著人們離真相越來越遠。
“因為是從無氏傳出來的這個訊息。無氏之中,曾經出過一個叛徒,他的名字叫做白衣。”
如果欒羽在這裡一定會很驚訝,因為北辰軒口中的白衣曾經在她的夢境中出現過。
“叛徒!”北辰銘及其的驚訝,無氏之中居然會出現叛徒?
“恩,叛徒。但是,也只是無氏族人對他的稱呼罷了。”北辰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微笑,“成者王敗者寇,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那為什麼會被稱為叛徒?”
“不知道。”北辰軒搖搖頭,“這是一個秘密,也是一個不解之迷,就是因為白衣,無氏的鎮族之寶——綠鄂才消失了,也是因為他,無氏才真正的走上了隱沒的道路。可憐那些隱門的人,還以為真的是他們使得無氏元氣大傷呢。”
“現在無氏豈不是更加的危險嗎?”
“相比較無氏而言,我擔心的是小羽兒。”臉上的譏諷褪去,換上了濃濃的擔憂,“她變的不像她了。”
“難道哥會拋棄她嗎?”北辰銘也是能感覺到,有的時候,對於皇權,欒羽似乎有一種瘋狂的偏執,這一點都不像當初的她。
“不會,但是,我也不會任由一抹殘魂隨意的左右屬於我的小羽兒。”北辰軒冷冷的一笑,酒紅色的眸子裡綻放出華麗的光彩。他是王,小羽兒就像是他的領地一般,他不會容許任何人侵犯,也不會容許誰霸佔。
“難道哥有辦法嗎?”北辰銘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樣的事情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別人是幫不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