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們,是不能和晨翼對抗的。我想的太過天真了。”玉澤笑的苦澀,神情之間染上了一抹頹廢,“我走了,去部署。”拍拍魅的肩膀。去做自己的事情。
看著他的背影,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半晌,抬頭看著天空,“究竟是禍亂,還是人的心太貪。”低低的聲音細不可聞。
“主子。”一襲黑衣,帶著面具的人跪在魅的面前。
“知道北辰軒在哪裡麼?”魅低聲問道。
“不知,查不出來。”
“將人都撤回來吧,沒有我們的事了。”向前走去。
“是,主子。”那人應了一聲,直到看不到了魅的身影才站起身來,又迅速的離開,只留下了清冷的風獨自迴盪。
清晨的街道尚還安靜,偶爾的一兩個行人也是縮著脖子匆匆而行。和竹黎一起回到了木棲樓在臨關的據點,眾人清理自己的傷口,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北辰銘是什麼人?能告訴我麼?”欒羽看著竹黎,問道,藍色的眸子一片平靜。
竹黎偏過頭,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撓撓臉頰,“嗯,可以。”含糊的應了一聲,撩起衣袍坐在椅子上,十指絞在一起。
“扭扭捏捏跟大姑娘一樣幹嘛。”衛偉在竹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竹黎瞥了他一眼,扁扁嘴,“我也不太清楚北辰銘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頓了頓,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只是知道,他的地位不低,但是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
“辰呢?你可知道?”
“北辰軒麼?”竹黎搖搖頭,“不知道。以前我查過晨翼這個人,一無所獲,若不是你,恐怕我不會知道他就是北辰軒。北辰軒比北辰銘還要神秘很多,他那樣的人物,不是我能接觸的。若是北辰銘,像我、玉澤還有魅可能會有實力去鬥一鬥,但是北辰軒,說真的,如今,我沒有那個勇氣。”仍然記得當日自己的手下彙報的情況——一片空白,除了他的出身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一片空白,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王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冷鈺說道,小晨沫窩在他的懷裡,安心的打著呼嚕,“是真的死人堆,靠著野菜、野獸還有露水活下來的。三個月都未曾好好的閉眼休息,每天都生活在殺與被殺的環境中。他的手上,有女人的血,有老人的血,有孩子的血,有孕婦的血,有無辜的人,有該死的人。”
“或許,王是害怕皇討厭那樣的他吧。”莫離說道,眼眸中閃過一抹痛楚,很深很深的痛。
“老大顧忌很多,卻無法開口。”最瞭解北辰軒的人不是欒羽,也不是北辰銘,而是這一群和他一路風雨走過來的兄弟。
封閉的房間,黑色厚重的簾子遮住了所有的光線,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照耀著小小的一片空地。男人長長的頭髮垂在一側,歪著頭,露出半張臉龐,臉頰蒼白,酒紅色的眸子暗淡無光。手臂微微一動,帶動了鏈子一陣嘩啦亂響。
“吱”門被推開,有些發白的陽光灑進屋子裡,一瞬間的明亮,接著便又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哥,見到你的小羽兒,她似乎過的很好,都接掌了你的晨翼呢。”北辰銘一步步的朝著他靠近。
“是嗎?”聲音有些乾澀,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你不擔心麼?她知道了你的過去,會不會厭惡?”蹲下身體,抬起右手,冰冷的指捏著北辰軒的下巴。
“擔心,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你說的對,她不知道我的過去,不知道我是如何冷酷的殺了手無寸鐵的孩子,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殘忍。我也不知道,她見到了你,會不會突然發現,原來我才是那個替代品。我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為我的猶豫,你才有機會實施你的計劃,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