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遲採青笑著起身相送。
“採青姐姐自不必送了。”鄭映雪連連搖手道,“只准備好酒席等我來吃。”
說罷便攜了那早已經被嚇壞了的秀香,一併離開了。
望著這一主一僕的身影,遲採青的臉上,不動聲色地浮現出一抹微笑。
“僅憑著幾隻瓜,便想使我遲採青當傻子般利用麼?”遲採青冷冷地笑著自語,“便是把那容顏鬥倒了又如何?恐怕今日她倒了,明日你自會上位,你了去,對我遲採青有甚麼好處?”
說罷,便兀自轉身,走進了屋內。
“小姐,”回望著已然回到屋內的遲採青,那秀香悄然問鄭映雪道,“您說,她會信麼?”
“信是會信,只是卻未必有膽量去做。”鄭映雪的唇邊綻放出一抹漠然笑意,應道。
“那我們今兒這一出,演了又有何用?”秀香洩氣地嘆息。
“所以說你這丫頭便是這樣的沒有心機,”鄭映雪掃了一眼秀香,嗤笑道,“她不敢做,可是她會信,她也會慢慢的去留意。你須記住,這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那貓兒嚐到了腥,又豈會輕易善罷干休?”
鄭映雪臉上那抹微笑漸漸擴大,整個人便忽覺舒暢起來了,她輕啟朱唇,一字一句地說道:“遲早,事情都會朝著本小姐的意願發展下去,看著吧。”
“啊欠。”縱然蓋著錦被,綠凝卻還是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夫人可是又冷了?”嫣翠聞聽慌忙起身,走過來,將剛剛暖好的手爐遞與綠凝,關切地問道。
綠凝從錦被裡伸出手來,接了手爐,抱在懷裡,嘆息道,“許是果真受不住山上的冷,想我這身子,竟是這本弱的,不過是夜宿山間而已,就寒上風寒了。”
“夫人,想那山上原本就是那般的清冷的,便是我們這些下人都要凍得緊,更何況夫人這千金之軀?”嫣翠嘆息道,“也怪奴婢沒有記得夜裡給您添個被子,果真是奴婢的粗心呢。”
“瞧你,”綠凝無奈地瞪了嫣翠一眼,道,“怎麼你們家夫人被壞人掠了去是你的錯,染個風寒也是你的錯了?要不改明兒你替夫人我染風寒便成了,我只管吃飯睡覺去。”
嫣翠被綠凝說得,禁不住“哧”地笑出聲來,當下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忽而像想起什麼的說道,“夫人,剛兒那遲採青派人來,說是問候夫人的風寒可曾好些,想喊著夫人去吃酒。
“呸,”水珠兒在一旁啐道,“她那安的甚麼心。明知道夫人染了風寒,一個偏房,尚不知禮儀前來探望,還吃什麼酒?真個兒沒有家教。”
“她既是來請,便也算是盡了禮數,”綠凝緊緊抱著那手爐,在被子裡動了動,道,“你們又何必對她如此敵視,過好我們自己的便是了。”
“卻又是誰要只過好自己的?”卻見門簾被挑起,一身朝服的洛瑾走了進來。
“侯爺,”嫣翠驚喚了一聲,然後急忙見禮,道,“見過侯爺。”
“嗯。”洛瑾點了點頭,走進屋來,然後探手解下了朝服。嫣翠急忙接了過來,將朝服仔細疊了,遞與了那跟在洛瑾身後的小左右洛安。
“不過是去了下山裡,怎麼就染上了風寒?”洛瑾在綠凝對面的桌案前坐下了,含笑望著綠凝。
綠凝本是躺在被子裡,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緊緊攬著手爐,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這會子見洛瑾進來,少不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雖然說這肉身容顏與洛瑾本是夫妻,但到底二人還沒有正式圓房,綠凝對洛瑾倒尚是有些牴觸的。當下,便整個人縮排了被子裡,只露出眼睛瞧著洛瑾。
洛瑾坐下來,但見眼前的綠凝整個人都團在被子裡,像是一團棉花包,卻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和一雙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