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
“住口!”遲採青怒喝著,揚手便在盼兒的臉上摑了一記耳光,“你這賤婢,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是,是。”那盼兒臉上雖捱了一記,但依舊像是獲了赦令般地低頭跑出了屋子。
那遲貴跌倒在地上,牛鈴般地眼睛眨了又眨,然後迅速地坐直了身子,又跪倒在地上,漾出一臉的媚笑來:“表妹,給表妹請安。”
046:糾結心事
那遲貴一臉媚笑地給遲採青請安道:“給表妹請安。”
“呸!”遲採青一見這遲貴便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便啐道,“我把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是你哪門子的表妹?不過是礙著你爹老年得子,巴巴地來求我給你份體面的差事,方才給你進了這侯府做事。還還果真當你自己是個人才了?”
“不敢,不敢。”那遲貴見遲採青是果真生氣,愈發地賠著笑臉道,“二夫人,二夫人。好歹看在我們是同宗的份兒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罷。”
“饒了你?”遲採青冷笑,“你連我房裡的人都敢碰,這世上還有你不曾敢做的事麼?我又留你何用?”
此話一出,當下便給遲貴驚出了一身汗來,他滿臉驚恐地跪走上前幾步,拉著那遲採青的裙襬,乞求道:“哎喲我的夫人,您可千萬別趕我走呀。我這買辦做得好好兒的,這幾年對您也是孝順的,您可不能就這樣趕我走了啊。我爹要是知道我被您趕出了侯府,還不得打死我?”
這遲貴,本是遲採青叔伯—遲雲海家的子嗣。那遲雲海晚年得子,便甚是寶貝得緊,卻怎奈平日裡的嬌慣使得這遲貴愈發的混蛋,不僅好賭成性,又色膽包天。遲雲海的脾氣尚也不好,平素裡使些棍棒教訓著,常將那遲貴打得哭爹喊娘,但轉頭卻依然故我。年近了三十還沒有娶妻,又是個一世無成的。遲雲海沒有辦法,又不想看著這遲貴整日裡遊手好閒,蹉跎下去,便只得放下顏面來求身為北靖侯府側室的遲採青。這遲採青料想且不論這遲貴是聰明的還是個愚鈍的,終究是個自己人,當下便也去求了鄭老太君,給了這遲貴個買辦一職。這幾年,遲貴雖然常常犯渾,但對遲採青也還算孝敬,常常買些稀罕物什來哄遲採青開心,又有些小東小西的打點著,自然,也讓遲採青心裡舒爽些。
這遲採青也並非果真存心要趕那遲貴走,見他倒是真的怕了,便住了口,婷婷嫋嫋地走到案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今兒來找我,卻是來做甚麼來了?”遲採青冷著一張臉,端著架子問道。
“哦,回二夫人,小的是有事先來稟報的。”遲貴見遲採青也不再為難自己了,當下便鬆了口氣,語氣也少不得恭敬了起來。
“有甚麼事,說罷。”遲採青挑了挑眼皮,接過了丫頭端上來的茶。
“二夫人可知,眼下這侯府的大小事宜,都由那容夫人一手接過去了?”遲貴沉吟了一下,瞧著遲採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遲採青那端著茶的手,便不由自主地頓了頓,一抹陰霾籠罩上她的臉。
見遲採青的臉變了顏色,遲貴便急忙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遲採青方才平靜下來,她自用手掀開了茶杯的蓋子,說道:“怎麼,她可有為難你了?”
“哎喲,還是二夫人聰慧。”那遲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嘿嘿地笑著。
“起來罷,還跪著做甚麼。”遲採青縱然心裡厭惡這個不明事理的遲貴,但終還是和氣地說道,“不知道的,還當是我們表兄妹兩個有多生分呢。”
“哎,哎。”見這遲採青的臉好容易放了晴,遲貴方才鬆了口氣,急忙答應著,站了起來。這邊小丫頭端過了個凳子,他自也是不敢坐得,只將屁股捱了半邊,誠惶誠恐地瞧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