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屍骨洞口是淒涼的,滿山遍野皆是枯黃的荒草,冷風在吹,雖似深秋,實為初冬。
我抬頭瞥了一眼因為戰火而不忍整日露面的夕陽,低頭不語,靜靜沉思。
李建成隨手丟掉破帽子,他踩著建湖令主不堪入目的流著藍色血液的頭,豆大的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建湖令主,他冰冷的言道:
“建湖令主你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這是九曲魔主的安排。他曾說,殺不死徐子丹人將會被我代替。”
建湖令主沒有再說什麼,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神情幾乎呆滯,她瘋癲許久才說出一句最有哲理的話: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死在你的手中。”
建湖令主言罷,自己震碎心脈而死。
李建成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三寸高的銀色玉瓶,不知念得是何咒語,把建湖令主冰冷的屍體緩緩吸入了玉瓶中。
李建成接著拾起發黃的破帽子,也沒抖去帽子上的野草,直接戴上,他跟本就沒看我半眼,自言自語道:“死了,哼,也省得我動手。想必帶著她的屍體回去,達到破神不會太難。”
李建成似乎看不見我,而我也懷疑是不是變成了隱形人,我睜大眼睛盯著李建成看了許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才回過神來。
難道說,我真的一點兒氣息都沒有露出,李建成最想殺的就是我,他為什麼不殺我?
“你這個金丹中期的煉氣士已經沒有任何價值,殺你又有何用?”
極其蒼老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天人之嗓音,飄渺絕塵。
我懷裡熟睡的毛猴動了動身子,打了個哈欠,接著又睡著了。
我面前的一株鋸齒草上隱隱約約現出一團白霧,慢慢的從中露出一位白髮銀鬚,頭挽道髻身穿道袍的老道士。
他的穿著打扮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似乎又沒有見過。
老道士微微前傾上身,打了聲唱喏,朝我言道:
“道友,你已經失去金丹肉身者的本質,不再是金丹肉身者。對於九曲上人來說,你沒有任何作用。”
我很有禮貌的稽首向老道士言道:
“敢問老師怎麼稱呼?家住各處仙山,也好讓我無事前去拜訪一二。”
縹緲出塵的老道士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他上下打量我直到把我看的渾身不自在才慢騰騰的言道:
“貧道姓劉名基,現稱劉散人,身居於黃山。”
我非常驚訝,一時反應遲鈍,忘記回禮。
過了很久,劉基道:“貧道早在兩年前的黃山見過徐道--”
我趕緊接著道:“徐小友,我不敢和先生平輩相稱。先生之大名,我早在少年便知,怎敢在先生面前賣弄。”
劉基微微笑著,他很和藹的看著我的臉,有些傷心,又有些高興,他把某種情感壓抑在內心深處,我沒有看清,但是他見到我現在醜陋的外表時,很難掩飾。
劉基不斷的點頭,他接著又道:“你真是‘後天靈根’?”
我沒有回答,直接點頭。
劉基非常無奈的言道:
“徐小友,你被騙了。自從你的身體從原來的‘普通’改造為現在的所謂的‘後天靈根’之後,你金丹肉身者特有的體質已被為你改造肉身的人所吸去,而且告訴你,你不是‘後天靈根’。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運功試試。”
我的臉色大變,金丹肉身者一直是我用來修煉的本錢,如果真的失去,我還有那能力成就半仙之境嗎?
我不相信,我強行調動丹田中的金丹急速運轉,一股股真元在我七經八脈中快速遊走,可想要游回丹田時卻遭任督二脈的強烈壓迫,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劉基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