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裡掌管大小事務。因此,山窮水盡的卡西烏斯覺得既然自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駛往塔蘇斯投靠內弟布魯圖也不失為權宜之計。
布魯圖見到自己的姐夫,高興的心情無以言表。他熾烈地擁抱和親吻著卡西烏斯,極其殷勤地將他領到自己的宮殿中,為他特意佈置了一套舒適寬敞的房間。
“我強烈要求你留在塔蘇斯,”在用完一頓豐盛的晚餐後,布魯圖對卡西烏斯說,“靜候愷撒的到來。”
“但是,”卡西烏斯有些不情願地咕噥道,“從此以後,我的未來就被他牢牢控制住了,他用仁慈這種軟刀子殺死了我的獨立和自由———何況他自己也曾說過與我們這幫人打交道是件掉價的事。愷撒有什麼權利這麼說、這麼做,他又有什麼權利來原諒我?他首先應該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一位君主,而我也不是他的臣民,在羅馬法律之下,我們倆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嗯!從我個人角度來講,我是一個非常注重法度的人,因此我與愷撒結成同盟多少還有些勉強,”向來極力支援嚴格的立憲政體的布魯圖繼續向卡西烏斯說道,“可我也清楚與愷撒相比,龐培·馬格努斯簡直就是一個未開化的土著,我曾經留心觀察過龐培的營地,在那裡,我看到他要求從愷撒這裡投奔過去的拉比厄努斯去做———做———呃!我簡直難以啟齒!假使當我的繼父在義大利高盧與李必達呆在一起的時候,愷撒也在場的話,龐培就不會殺死他了。不管你對愷撒抱有什麼樣的看法,他在羅馬民眾的心目中永遠是最具實力和親和力的人。”
“不,我同意羅馬民眾的看法!”卡西烏斯急切地宣告。
“當然,我堅定不移地擁護愷撒的核心地位。”
接著兩人的話題轉向自己家鄉軼事,只可惜他們在這方面的訊息實在是少得可憐,除了謠言和道聽途說的傳聞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真憑實據的資訊。最後,卡西烏斯從不切實際的揣測中冷靜下來洗耳恭聽布魯圖談談塔蘇斯的情況。
時光荏苒,轉眼間又到了一月。布魯圖和卡西烏斯繼續在塔蘇斯不懈地工作,為羅馬的戰事源源不斷地輸運西里西亞士兵作為後備兵力。他們留守在塔蘇斯靜心地等候愷撒回來,他一定會回來收拾法爾那西斯王的!即使亞那多利亞之路的冰雪消融之前,愷撒不會回來,等濃濃的春意籠罩著大地時,愷撒或許會萌發返鄉的念頭。
四月初,終於有點動靜了。
“馬爾庫斯·布魯圖,”守護宮殿的禁衛隊長彙報,“我們在門口抓住一個窮困潦倒、渾身穿得骯髒破爛的傢伙。他說他有關於埃及方面的重要訊息要親自報告你。”
布魯圖皺了皺眉頭,他憂鬱的雙眼盈滿了猶豫和疑惑,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實在令他苦惱不堪:“他說叫什麼名字沒有?”
十月馬 第三章(2)
“他說他叫泰奧多圖斯。”
“把他帶上來———讓我跟他談談吧!安菲翁。”
安菲翁帶上一名六十歲左右,穿得破破爛爛的男子,不過只要仔細辨認,他那身行頭的顏色曾經是上等的推羅紫。這張經緯縱橫的老臉顯得無比暴燥和性急,同時又帶著一種奉承討好的卑瑣像。布魯圖對來者那種與羅馬人格格不入的女人氣產生了一種本能的厭惡,更何況這個老傢伙只要稍展笑顏就會露出那兩排東倒西歪、黑黃腐臭的爛牙齒,實在令布魯圖大為不悅。
“你就是埃及托勒密國王的老師泰奧多圖斯?”
“沒錯,馬爾庫斯·布魯圖。”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在這種微妙的形勢下還敢跑到這裡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知道托勒密國王戰敗身亡了嗎,馬爾庫斯·布魯圖?”泰奧多圖斯唏噓著抽動雙唇,露出難看的牙齒,“戰爭結束後,愷撒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