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兩天一夜不歸。於是,出面接待太女殿下的是柳家的侄小姐,柳知緋。
雖然不喜次柳斯母女,但對於這個英姿颯爽,滿身江湖俠氣的少女,蘇含笑的第一印象卻很好。
“太女殿下,這邊清。”柳知緋一面讓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但目光沒有絲毫膘向她身後的秦月,單憑這一點,就比柳斯的那個女兒強多了。
“柳小姐容氣了。”蘇含笑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也許今天下午的時間並不會很糟糕。
“那個,殿下叫知緋就好。”柳知緋乾笑了兩聲,臉上紅了紅才道,“在下出身江湖,什麼小姐的,聽著怪彆扭。”
“好。”蘇含笑忍不住笑起來,眼中也多了幾分暖意。
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不少,相處也自然起來,而秦月則是默默地落後一步,雖然沒有帶劍,但袖中卻暗藏著匕首,隨時可以滑入掌心。
後院的梅花開得正豔,柳知緋帶著兩人進入一處敞開式的花廳。外面就是一片香雪海。
花廳的隱蔽處都接著火盆,暖氣彌謾開來,驅散冬日的寒冷。
侍從送上清茶和瓜果點心,靜靜地退下,讓廳中只留下他們三人。
“殿下請用。”柳知緋一擺手。
“月,沒有外人,過來。”蘇含笑笑了笑,拉著秦月一起坐下。
柳知緋神色如常,並不顯得驚訝,親自動手倒了三杯茶。
“不知知緋師出何處?”蘇含笑好奇地打量著她。
“也許殿下聽過。”柳知緋一揚眉,坦然道,“南楚第一門,妙仙庵。”
“月?”蘇含笑一偏頭。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惡補常識了,但這麼短的時間內,還不夠延續到南楚的江湖門派,只是妙仙庵這個名宇,倒還真有幾分耳熟。
“原來柳小姐是妙仙庵弟子,不知南楚武林第一人,玄妙師太是……”秦月淡淡地問道。
“家師。”柳知緋詫異地看看他,笑道,“不過我只是記名弟子,這個……當正式弟子可是要出家的,削了這三千煩惱絲自也罷了,只是以後不能喝酒不能吃肉,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蘇含笑愣了愣,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這女子,果然很有意思。
“對了,說正事之前,有一封信要請殿下先過目。”柳知緋忽然一拍腦袋,放下茶杯。從懷裡模出一封信來。
蘇含笑接過來一看,信封上空白一片,沒有寫任何字跡,封口處塗著火漆,明顯也沒有開啟過。用手捏了捏。裡面只是浮簿的一張紙而已。
“給我吧。”秦月看了柳知緋一眼,低聲道。
“不用。”蘇含笑一笑,撕開了信封。怎麼想,柳斯還是柳知緋都不會用這麼笨的方法害她,沒必要那麼小氣。
果然,裡面只是一張很普通的信箋,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毒粉之類,展開一看,簡簡單單幾行宇,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但蘇含笑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又確認了好幾遍不是偽造的,這才抬頭,望著柳知緋的眼神顯得很古怪。
“怎麼了?”秦月道。
蘇含笑隨手將信箋丟給了他。
秦月狐疑地看看她,目光又落在信紙上。頓時黑線。
這竟然是一封舉薦信,而落款的,是不久之前還相處愉快的寧燕君大將軍!
蘇含笑在明月關戰後處理過不少文書,當然認得寧燕君的字跡,可是……一向中立的寧燕君給她舉薦人才,正說明了在向她靠近,明月關的一仗也不是白打的。可她舉薦的這個人。柳家的私生女?這叫啥事?
柳知緋不知道是完全不知道信裡的內容,還是胸有成竹,只捧著茶杯慢慢地啜著,面上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