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的韓側君天真可愛,還有你護著的百里公子溫柔似水,難不成還鬧著你了。”秦月道。
“你也知道我是太女殿下啊?”蘇含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秦月聞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無語道:“殿下不覺得自己要求太高了嗎?”
蘇含笑也無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君臣之別,只是……沉默了許久,她才開口道:“秦月,我們,至少算是朋友吧?”
“嗯。”秦月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朋友麼?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了。自從十二歲之後,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讓他感覺到世上還有溫暖存在的人。朋友,也許是吧。
這話一出,屋中的氣氛似乎也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蘇含笑又給兩人添了酒,順手夾了些菜過去。
“南楚使節要到了?”秦月也不矯情地享受著她的服務,隨意找了個話題。
“大概後天就可以到京城。”蘇含笑說著,又皺了皺眉道,“舒捷她們也是七天後進京,陛下說了要親自置酒迎接,以慰明月關大捷的將士,南楚使節也會觀禮。”
“一前一後,時間都湊得這麼巧?”秦月冷笑道。
“怎麼回事,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蘇含笑也是輕輕一笑道,“左右不過是立威罷了。”
“讓南楚看看大雍的軍隊是如何勇猛善戰?”秦月一臉的不屑。
“不過,我大概要忙得和故人敘舊的空都沒有了。”蘇含笑一聲哀嘆。
“上頭的那位還沒病沒痛的,太親近軍中將領,小心引起忌諱。”秦月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心裡有數。”蘇含笑一飲而盡,又將杯子往桌上一頓,“不過,朝中都知道我與進京的舒袁二位將軍並肩作戰,私交深厚,若是迴避得太過了,反而引人注目。”
“反正也不關我的事。”秦月聳了聳肩,拿過酒壺倒酒。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蘇含笑丟了個白眼過去,“合作者倒臺的話,你要到哪裡再去找一個能幫你去拿七曜星圖的人?”
“你真的要去天山劍閣?”秦月忍了忍,終於還是問出來。
“就算沒有你,也是要去的。”蘇含笑盯著杯子,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從你和百里、若水口中,我基本已經能夠推測出這個地方的大致輪廓。若我是個閒散王爺倒也罷了,但是……作為太女,皇位的第一繼承人,我的個性是斷然容不得這等人妄圖在暗中把握朝政的。”
“劍閣……不如當年的玄冥宮。”秦月低聲道。
“嗯?”蘇含笑怔了怔,沒想到他怎麼會突然拿玄冥宮來比較。
“比起那位梅皇貴君,劍閣的第一任閣主,終究是欠缺了幾分氣度,縱然得意一時,但終究長久不了。”秦月冷冷地道,“有哪一位皇帝能眼睜睜看著一群男子在那兒對朝政指手畫腳的?嫁人之後便不得與劍閣有任何關係,這是大雍皇族的底線,可笑劍閣歷代主人一個比一個有野心,終究,皇族也不會一直容忍下去。”
“如果是你繼任劍閣,也許我們可以合作愉快?”蘇含笑忽然道。
“你開玩笑麼?”秦月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嘛……反正不急。”蘇含笑笑了笑。
又喝了幾杯,用了些飯菜,吩咐侍從上來收拾了,秦月也懶得戴上隱形眼鏡應付,自顧進了內殿,放下了隔斷視線的紗簾。
用溫水洗了臉,剛拿布巾擦了擦,耳中就聽到了腳步聲走進來。
“你怎麼還在?”秦月回過頭,一臉的不耐煩。
“今晚我就睡這兒。”蘇含笑伸了個懶腰,一邊很自然地道。
“什麼?”秦月的表情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