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行程頗為輕鬆。
兩人殺掉了沿途擋路的足輕士兵,藤原夜一跟著丸目秀林脫離士兵的追殺,安全的抵達了丸目秀林所要前往的目的地。
一個隱藏在懸崖下並不隱蔽的山洞。
進入洞中,入目處漆黑一片,不能視物。
還沒等藤原夜一來得及詢問,丸目秀林就摸著黑,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怪異的竹筒,開啟蓋子用力一吹,竹筒就噴出火焰,迅速的點燃了在山洞的角落處靠牆放置的火把。
‘他對這裡很熟悉,說不定這裡有密道可以離開。’
得出了某個結論的藤原夜一大致掃了一眼,發現這裡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天然連環石窟。
應該還有可以離開的密道,不然的話,一會兒被追兵殺過來兩人不都得死在這裡?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有許多天然的石墩的側洞,丸目秀林停下了腳步,和善的笑了笑,開始自說自話。
“木魚少年,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不過,我們既然並肩作戰了,而且都是劍客,那我們相遇的即是緣分,願意跟我喝一杯嗎?”
丸目秀林隨手把明顯比普通太刀要長許多的大太刀隨手靠立在石墩的一側,也不嫌矮石墩冰涼,招呼著藤原夜一一起坐下,拿出了始終掛在腰側的中空竹筒,開啟蓋子就往嘴裡灌了一口,接著就遞給了有些懵逼的藤原夜一。
“……”不知道怎麼回應的藤原夜一隻能有些嫌棄的接過沾著丸目秀林口水的竹筒,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轉過竹筒邊沿,在不斷的對自己進行催眠的過程中,也喝了一口。
‘這是咒術幻境,這是vr遊戲,這是假的,我沒有喝他的口水……’
“不錯,雖然不太會說話顯得有點痴呆,不過你小子也有點劍豪的風度,可惜了,是個殘的……”
嘆息著,丸目秀林拿回竹筒,瀟灑的再飲一口,眼睛卻是複雜地盯著藤原夜一在火把的光影中搖曳的殘缺之手。
“木魚少年,你知道嗎?我的父親丸目蔵人佐之所以研習居合秘技,也是因為他的左手數指在與他人比試中被切下,從此他無法再雙手持劍,只得改習單手劍技,並結合他自己畢生的劍術經驗,自創了單手刀技,起名為‘居合術’……”
見藤原夜一面色平淡的點頭回應著自己,丸目秀林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作為一名劍客,對於自己殘缺的肢體能夠不驕不躁的平淡看待,這份定力已經超越了大部分華而不實的東西,或許,眼前的少年不是木魚,只是口音有些問題的山村少年?
那麼,自己要不要把‘居合術’交給這個只見了一面的少年劍客?
丸目秀林正細細打量著面前莫名順眼的少年,卻猝不及防的咳嗽了兩下,挪開衣袖,上面已有斑斑血跡,夾雜著黑沫。
真狠啊,難怪他是主君,而我只是一個劍客……
鬼庭信綱給了自己逃跑的時間,他卻不知自己已經是難逃一死。
從自己被召見進入天守閣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把命運已經交到了那個人的手中。
結果卻是讓自己失望至極。
飲下那杯清酒,是自己對他的交代,亦是相交之誼的斷絕。
放下酒杯,兩人之間再無情分可言,之所以用慢性毒藥,不過是為了保全他那仁慈體恤的臉面罷了。
“你中毒了?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藤原夜一看著眼前臉色明顯不對勁的丸目秀林擔心的開口道。
丸目秀林搖了搖頭,雖然聽不懂少年在說什麼,不過大概也能猜出來對方是在擔心自己,高興之餘,一時間又對於雙方語言不通有些懊惱。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