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5日。
西東京市,英集中等少年院。
這裡收容著幾百名由家庭法院予以保護性處分的非行少年。
這些非行少年大多是年滿16週歲以上不滿20週歲的年輕人,本著儘可能的保護非行少年的權益,並對他們進行矯正教育並使得他們儘可能的成功迴歸社會的原則,少年院往往有著一系列規範的矯正機構與矯正措施,換句話說,少年院並不是監獄,反而更像是一所學校。
同樣的,如何更好的矯正非行少年迴歸社會,也是當今日本社會的一個重要課題。
原本以保護主義為中心的少年法在經過修正後,對於犯罪少年的刑罰力度加大了許多。
法案中甚至增加了“可對未滿16歲的少年處以刑事處分,並且對實行侵害生命犯罪的少年,原則上應予以刑事處分”的內容。
但遺憾的是,絕大部分少年案件最終還是以移交家庭法院並處以保護處分為終結。
所謂的‘非行’少年,是指有犯罪行為並且觸犯刑法,但因為年齡原因無法承擔刑事責任與刑事處罰的少年,因此也被人稱為‘犯罪少年’。
論對社會的危害程度,非行少年往往比不良少年要嚴重的多。
少年院西側,公共食堂門口,一個留著短平頭的細眉少年眉開眼笑的勾著一個剃著光頭的同伴大搖大擺的走出食堂。
“哈哈,井端,我跟你說,擋我路的那個小女孩就像一塊抹布,‘砰’的一下,就被我的車撞飛了,摔在了電線杆上,滿臉是血,當時我都嚇傻了你知道嗎?”
鬆開搭在光頭肩膀上的手,岡崎正張開雙臂像只小鳥一樣搖擺著,吐著舌頭裝作被撞,假摔在了食堂附近的路燈燈柱上,為了增加真實性,還用力的踹了一腳,發出‘咚’的碰撞聲,在潔白的燈柱上留下一個黑腳印。
“當時那個傢伙的腦袋跟我的車相撞發出的聲音,可比這個響多了。”
“哈哈哈,那可真有意思,不過話說回來,你這無證駕駛的車技就是不行,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在撞到她之前直接一個飄移,用車屁股撞她,這才能展現出我的駕駛技術……阿正,我跟你講,其實吧,跟我的經歷相比,你這還差點意思。”
光頭被岡崎正逗笑,樂不可支的捂著肚子,然後開始訴說自己的光輝歷史。
“那是一個經常在我家附近公園玩的小男孩,附近的鄰居都挺喜歡他的,不過這個傢伙每次見到我都叫我叔叔,見到我的同伴卻叫哥哥,這讓我很不爽……”
“喂!阿正,我有這麼老嗎?”
明明跟自己一樣不過十七歲,卻長的跟三十多歲的大叔一樣,自己是什麼鬼樣子,心裡真沒點數嘛?
見到井端政昭指著自己略顯老成的大光頭一副認真的樣子,岡崎正雖然內心膩歪極了,不過面子上還是笑容滿面的回應道。
“哪有,明明就是一個十六歲的青春少年,那個小男孩真是沒眼色……”
“是吧?果然是那個崽子自己眼瞎……終於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完美的意外。”
井端政昭笑著道。
“我知道他喜歡玩滑梯,而滑梯下面是沙子堆,我就提早買了手套做了準備,又在異地偷偷託人買了一把水果刀早早的埋在滑梯下的沙堆裡,刀尖向上,這件事情沒人知道,再加上公園附近沒監控探頭,那就誰也不知道這把水果刀是我放的。
那天正好看他要玩滑梯,本來想陰他一下,給他漲漲記性,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在他上面往下滑的我直接把他踹的翻了個跟頭,脖子撞在了刀尖上,血直接留了一地,看著他直接沒了呼吸,我才知道這下玩大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
岡崎正附和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