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娜修女商量了一下,還是把你送回不列顛本部吧,在那裡你或許可以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家庭,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日本已經不適合你了,愛莎……”
“神父,我想跟夜一哥哥在一起生活,可以嗎?”
“傻孩子,小夜一太小了,還不到能夠領養你的年齡,你們恐怕是沒辦法繼續在一起玩了,很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果然,這是神對我不虔誠的懲罰嗎?
哥哥,我唯一的歐尼醬,願神祝福你,保佑你,答應愛莎,你一定要開心而幸福的活下去,即使愛莎與哥哥再也不見,愛莎也會每天為你祈禱的……”
“愛莎,我答應你……”
最後一抹溫暖人心的陽光也離開了自己的身邊,身邊徹底被黑暗所掌控。
身體纖細的藤原夜一跪在地上,低下頭,周圍的一切都離他而去。
周圍出現了一圈陌生人,視線貪婪而冷酷,彷彿要將眼前的獵物生吞活剝。
昏暗的光線中,只有一段淡淡的獨白。
“從那一天開始,陪伴著藤原夜一的,就只有孤獨與假笑……”
“這就是我的人生,這就是我的人生答案。”
從黑暗中獲得渴望的光明,又在光明中被黑暗所吞噬。
“我的人生,自始至終,就是一個荒誕而滑稽的喜劇。”
“好笑嗎?”
“我也覺得很快樂啊……”
“親手把自己所擁有的全部美好推向地獄,你也會變得快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藤原夜一滿是淚水的臉上再次恢復了平靜,緩緩抬起了頭。
把跪在地上的膝蓋重新繃直,把彎下的腰重新挺起來。
“過去的我,只不過是活在自以為是的喜劇裡,靠著最後的承諾苟活著來取悅上帝的小丑罷了,連救贖自己的太陽都留不住,只能活在自己親手畫的滑稽的油彩之下……”
“但是,我終究還是靠著最後的承諾,活到了被再次救贖的那一天……”
藤原夜一幼小的身體越來越大,視野越來越高,逐漸恢復了一開始的正常體型。
“現在的我,有了力量……”
感受著身體內澎湃的咒力。
“有了羈絆……”
腦海中浮現了阿狸,五條悟,薔薇,美惠子,和伏黑惠的樣子。
“有了自己的目標和追求……”
藤原夜一左手的內側手腕上忽然浮現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龍形印記,由淡至深,越來越耀眼。
“我從不為我那天的行為而感到後悔,無論再來幾次,我都會是同樣的選擇。”
“哪怕這樣自我犧牲的選擇,卻陰差陽錯的讓我害死了我的家人,殺死了我的父母,讓愛莎不得不被教堂送回不列顛大教堂總部……”
藤原夜一看著手腕上亮起的紫色龍印,他的眼神愈發的收斂。
“做了就是做了,沒有後悔的餘地,無論對錯,我都負責到底!”
“誓約達成!無悔的人生,才是值得畢生去追求的東西,去吧,孩子,你的旅途才剛剛開始。”
“謝謝!”
隨著左手手腕的龍形印記愈發的耀眼,藤原夜一終於消失在了這片神秘的空間當中。
“真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威嚴的聲音漸漸淡去,神秘的空間忽然散去,彷彿從未出現過……
“我的摯友,我沒有看錯,果然你是最棒的!”
還沒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了夾雜著風嘯的熟悉之聲。
邋遢大叔的聲音還是那麼富有精神。
只有喜悅能沖淡心裡的憂傷。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