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突然憶起那對夫妻,本能的鑽進春七少懷裡,“吳姐……還有她老公……”
“在那邊休息。”春七少下巴抬了抬,示意不遠處的另一組長沙發。
因為沙發背正背對著韓冰,吳姐夫婦又似全躺下了,所以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什麼。但趙先生有一隻手搭在上面,蒼弱無力,詭異的白,小指和無名指上,偏偏留著長約一寸的指甲,豪無美感,骯髒而妖異。
不知怎麼,她心生厭惡,把目光轉回,“他們大半夜的鬧起來,不知遇到了什麼。”
“我還沒問,但趙先生畢竟病重的人,我找到你們的時候,他幾乎去了半條命。吳姐用了心肺復甦術,才把他救過來。現在。他怕是沒精力解釋,一會兒問問吳姐就是。”
“你怎麼回來的?”韓冰問。抱著春七少腰的雙手,又緊了緊。
“我叫了你幾聲後,就再沒聽到什麼,只得又細細梳理一遍各條通道,試圖找出不一樣的地方來,好破了這局,然後來接你。可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到你強烈的恐懼。”
“你感覺?”
“是的,我感覺。”春七少很確定地說。“平時並沒有發現,那但時,我確實能清楚的感應到你的心意,好像要被活埋了,雙手想亂抓,想挖出自己的心臟,想挖出自己的眼珠子!”
韓冰打了個寒戰,可因為春七少就在身邊,當時的極度恐懼和絕望。並沒有重來。
“我一急,忘記自己不知何時跑到了一個廢棄的電梯井邊,一腳就栽下去。再站穩,就聽到你在電梯裡砸門。哭叫。這裡的電梯門是木頭的,很薄,我即刻砸了它。把你們救出來。當時你的樣子很嚇人,眼睛都似看不到了。只瞪著我,臉色白得發青。好像再晚一步,你就會窒息。”說到這兒,春七少又後怕起來,輕輕拉開韓冰,仔細看她的臉,確定無虞後又抱在懷裡。
“對不起。我判斷錯誤。對不起。”他呢喃著,“不管是否面臨生死,我們都該在一起,沒有什麼比我不在你身邊更危險。”
是啊,死亡並不可怕,而是面臨死亡時的孤獨和絕望。這種感覺,最近她體會太多次了。
她在他懷裡點頭,同時又有些疑惑。是因為長期一腳生一腳死的站在生死邊緣,所以令他們的感情突然就爆發,沒有一絲隱藏和懷疑嗎?
“是不是說,那家精神病院的電梯井,能和這邊的電梯相連?”韓冰突然想到這一點。
春七少失望地否定,“事後回想,我在那邊時不記得走到過電梯井,場景是突然變化。剛才我抱著你又又進了這邊的電梯,試了一次,完全沒有聯通的感覺。”
“所以你說,不是李導消失,是你消失了?也就是說,你和李導本來在醫院那邊,是兩個人有一起。可你因為感受到我的心意,失足消失,但李導還困在那邊?”
“是的。”春七少點頭,“至於譚和尚和挑夫老張是不是在那家醫院的某個角度,或者被傳送到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還有,那山神像是不是最終要‘走’到醫院去,也未可知。”
“那我們,還要進甬道嗎?”韓冰問,對李導擔心不止。如果他有危險,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救他出來。他不僅是上司,還是朋友和親人,不能放棄。
春七少沉吟著,“我認為,我們必須進入甬道。黃泉旅店好好的出現異狀,不可能只是讓我們在這裡傻等的。不離開,只能活活困死,而且不知道又出什麼么蛾子。我不確定我們再進去時還會不會到那家醫院,但必須搏一搏。”
“如果我們這次走,沒有進入那間沒人的精神病院呢?”韓冰擔心。
“是不是同樣的地方,找沒找到李導他們,都不重要。我們只要破解這個局,所有的迷霧就會消散。”
“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