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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準。&rdo;哪吒沉下臉,眼裡最初的訝異已然褪去,留下的,是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堅決……還有一絲奇妙的琢磨不透的情緒。

&ldo;反正我只是個累贅,不如丟了算了……&rdo;

她正欲爭辯,卻不防腰間被人一摟,回過神來時,已被他牢牢抱在懷裡,她越是掙脫越是驚呼,他的雙臂就禁錮得越緊,讓她無從逃脫。

&ldo;沒錯,你們女人都是累贅!我娘是大累贅,你是小累贅!&rdo;她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不知為何,他惡狠狠的聲音裡,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她聽錯了嗎?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吒大元帥竟然……在害怕?

&ldo;可是如果……如果把你弄丟的話,&rdo;哪吒深吸一口氣,將頭埋進懷中人的秀髮間,極力掩飾自己的茫然無措,&ldo;蓮花……我永遠都原諒不了我自己。&rdo;

是,他是嫌棄她,嫌棄她笨,嫌棄她的不言不語。可他更無法想像,如果她不在自己的視線內,自己會怎麼樣,也許會瘋掉吧?也許,這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江山,拯救天下的使命,還有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面子,全沒了意義。

拜託,蓮花,不要走。他在她耳邊呢喃。話到最後,只剩下入骨的溫柔和哀求。

失態

4

這算什麼。

蓮花隔著胸甲,呆呆地聽著哪吒雜亂不堪的心跳聲,以及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愛了一整個青春年華的少年,將她從惡龍手下救出的少年,讓她心甘情願做三年蝴蝶的少年,此刻正緊緊擁著自己。

他對她說,蓮花,不要走。

她任他抱著,忘了周遭的一切。這是夢嗎?也許是吧,不然為何上一秒他還說永遠不會說愛她,這一刻卻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可如果是夢……

蓮花顫抖著抬起手,纖纖玉指輕觸著眼前人的背。只怕稍一用力,那個人便會如鏡中花水中月般,消失不見。

如果是夢,她寧願,不要醒。

直到哪吒抱著蓮花的手稍稍鬆了些,她才想起兩人現在的處境,忙掙脫了他的懷抱。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剛才的行為已算踰矩,因此兩人剛分開一些距離,只一對視,又不約而同地鬧了個大紅臉。

&ldo;你……不去冀州了吧?&rdo;想起剛才自己又一次失了態,哪吒忙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

&ldo;……嗯。&rdo;

看到她點了頭,嘴角似乎還漾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他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看樣子……她不生氣了。

說來也怪,之前胸中那股無名怒火和莫名的焦躁感,只因她這一點頭,竟就這麼輕易地平復了下來。

&ldo;那……我們回去吧。&rdo;

&ldo;可是……&rdo;提起回去的事,蓮花臉上的笑意又漸被愁容取代,&ldo;我……我沒法抵抗那魔雪的力量,我怕……&rdo;

&ldo;……我有辦法。&rdo;哪吒猶豫了半刻。其實他本不想將蓮花送到這破道觀中的,只是用那辦法的話,實在是有點難為情……但事已至此,也沒別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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