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語
老舍的北京是地域性的,王朔的北京是開放型的,徐則臣的北京是流動的。
德國將首次出版徐則臣的作品。這個陌生的中國作家的名字絲毫沒有妨礙頂級的德國出版社爭搶他的書稿,把他定為最亮點的作家推出:他的小說將吸引歐洲年輕的都市讀者。
——德國圖書資訊中心主任 王競
北大當然能夠培養出優秀的青年作家,比如徐則臣,他在當下的青年作家中獨樹一幟,他對北京的書寫,眼光獨到且有自己的發現。
——曹文軒(北京大學教授)
徐則臣的小說,自覺地繼承現實主義傳統,在對時代生活的沉著、敏銳和耐心的觀察中,把握和表現人們複雜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疑難。他的“北京”系列作品,對巨大變革中一個開放性和流動性社會的景觀、結構和內在精神作了十分深入的表達,引起了廣泛注意。
——李敬澤(《人民文學》主編)
好的小說無外乎兩種:偉大的虛構或真實到骨頭裡去。20多歲時我願意讀前者,20多年後我更願意讀後者。這本書屬於後者,說的都是那些活得不容易的外地人。除了閉上眼睛睡覺見不到這些人,睜開眼滿眼都是。其實我們都是其中一個。很多拍紀錄片的人窮盡心機想拍到這些故事,可是做不到。那就讀這本《天上人間》吧。
——吳文光(中國紀錄片之父,《流浪北京》製作人)
身份焦慮,同一性危機,偏狹可怕的力量,無意義的時間洪流……徐則臣展覽的其實正是你、我、他本人,正是我們的日常中國。
——樊國賓(中國戲劇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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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新北京”:人與城
世界上有兩個都市是‘流沙’,就是北京和巴黎;只要你在這兩地方住上幾年,就不想搬了。說北京和巴黎像‘流沙’,是形容這兩個都市迷人的地方,要慢慢地體會,時間長了,你就愛上她了。越陷越深,終於老死斯土。
——胡金銓(武俠電影大師,《龍門客棧》導演)
“城”。我寫北京,因為我生活在北京已數年,睜開眼就看見它,每天要被迫去接受和拒絕它,即使一夜無夢無知無覺,也是睡在北京的懷抱裡,你無法不去面對和思考它。剛來北京,和很多人一樣,我把北京看作一個特殊的符號:首都、京城、皇城根兒,政治的大腦和文化的心臟、金燦燦的理想和夢幻之地,我愛北京天安門;現代化的大都市,大亨、乞丐和高樓大廈雲集而來,是長衫客奢靡的大沙龍,也是短衣幫夜以繼日的淘金地,拉斯蒂涅、陳白露和凡高一起走在大街上。幾年之後,我發現北京並非像臉譜一樣簡單,可以簡化成一個象徵符號,它不僅僅是一場流動的盛宴。但究竟是什麼,我又說不好。長久以來的想象和描述把它固化為一個強悍的符號,起碼是一個強悍的超穩定的符號系統,其所指的力量如此之大,讓你在探尋它的異質性時變得極其困難和缺乏自信,但同時也大大地激發了我窺視慾望。於北京我是個外來者,和我小說裡的人物一樣扎不下根。我對北京一直缺少必要的認同,也因此保持了長久的巨大疑惑。不斷地寫北京,原因也在於此,只有在不懈地追索北京的故事和細節中,我才能一點點看清這個巨無霸。
“人”。這是所有文學裡最大的主題,區別只在於,他生活在這裡還是在別處,他的焦慮、疑惑和困境又在哪裡。我的很多“人物”都生活在北京,我想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是闖入者、邊緣人,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局外人,當他們從故鄉來到異鄉,從鄉村和小城鎮來到大都市,從前現代來到後現代,從漫長的鄉村文明來到猝不及防的城市文明,他們究竟會怎麼想。這一串特定的修飾和限制,也已經使得他們無法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