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潛入了廉丹的軍中。
符縣縣尉、兵曹,以及符縣大部分青壯,此前在征討西南的戰事中,死傷了八成。
魚禾的人代替符縣的一支鄉兵應徵,符縣縣令發現不了端倪,也不會詳查。
即便是發現了端倪,符縣縣令也不會戳破。
原因無他。
廉丹徵召益州的吏民是有指標的,分派到了符縣多少,符縣就得湊多少。
湊不出來,廉丹就有權派人斬他。
符縣本就沒多少青壯,符縣縣令若是發現了魚禾派遣到符縣的陌生人,並戳破他們的身份,那符縣縣令就得再從符縣徵召數百人。
再徵召,能不能召到數百人不說。
光是中間耽誤的時間,就足夠讓廉丹將符縣縣令一擼到底。
所以符縣縣令根本不會查各地應徵的青壯。
他只需要將人湊夠,交給廉丹完成任務就行。
至於身份不明的人到了軍中會不會惹出什麼大禍,符縣縣令根本不會考慮。
人湊不齊、不能按時送到,命就沒了,誰還有心思想以後的事。
有數百內應潛藏在廉丹軍中,廉丹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魚禾。
夜郎城。
衙門。
魚禾坐在正堂內的座椅上,聽完了呂嵩的稟報,長長出了一口氣,“一個月了,廉丹那廝終於動了。
我還以為他不會動,還要在巴郡江州縣再待一個月。”
莊頃苦笑道:“別人碰到了如此強敵,很不得讓強敵越晚動手越好,你倒好,很不得強敵越早動手越好。”
魚禾看向莊頃,唏噓道:“誰讓我們窮呢。我們要是有吃不完的糧草,我能將他們生生拖死。”
莊頃遲疑了一下,點著頭,感慨道:“是啊,誰讓我們西南不產糧,誰讓我們窮呢。”
魚禾瞥了莊頃一眼,嘀咕道:“你可不窮。”
莊頃翻了個白眼,“金銀玉石銅錠,又不能當飯吃。”
西南窮,窮在糧食上,而不是金銀珠寶玉石上。
西南不缺金銀珠寶玉石。
因為地理和道路的因素,西南有沒辦法將龐大的金銀珠寶玉石換成糧食。
所以西南不乏抱著價值連城的珍寶,卻活活餓死的人。
魚禾橫了莊頃一眼,沒有再搭理他,他果斷讓呂嵩下去傳令,“讓大巴山、犍為郡、越巂郡的兄弟們都退回來,準備迎接大戰。一切依照我們之前商定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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