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岑彭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沒認可魚禾前,那是各種倔強各種傲嬌。
認可了魚禾後,反倒變得可愛了許多。
用可愛這個詞形容一個彪形大漢,有點不妥當。
但是這廝現在就是這個鬼樣子。
魚禾喂岑彭吃完了飯,檢查了一下岑彭的傷勢,確認岑彭傷勢正在逐漸好轉以後,魚禾放下了碗筷,詢問岑彭,“你如何看到蜀中的戰事?”
如今三路進軍,中軍和右軍幾乎是連戰連捷。
馮異領著耿弇在南陽郡,就像是爸爸打兒子一般,橫掃著南陽郡的一切,如今已經攻破了南陽郡臨近南郡的一半城池。
馬援在徐州退進的速度也快的出奇。
在內應配合下,在東越和西越兩支兵馬的配合下,馬援已經先後拿下了徐州兩郡。
就是左路的陰識,進展有些不太理想。
在蜀中鏖戰了月餘,仍然在蜀中。
岑彭聽到了魚禾的話,陷入到了沉默。
坦白說,對比馮異和馬援兩路大軍的進軍速度,陰識率領的左路大軍進軍速度確實慢了。
但岑彭卻並沒有因此說陰識和吳漢的壞話。
因為他在征討巴郡期間,瞭解過蜀中的戰事。
陰識和吳漢在蜀中的排兵佈陣、兵馬排程,皆沒有問題。
有時候使出的妙招,讓他佩服不已。
陰識和吳漢之所以在蜀中進境緩慢,並不是因為他們能耐的問題,而是蜀中百姓的問題。
蜀中百姓對公孫氏的認可度極高。
所以陰識和吳漢在征討蜀中的時候,蜀中的百姓都幫著公孫氏。
陰識和吳漢在四海鏢行的幫助下,能清楚的知道公孫氏的動向,公孫氏在蜀中百姓的幫助下,也清楚的知道陰識和吳漢的動向。
為了避免被伏,雙方都儘量剋制著,不讓自己率先出擊。
如此一來,就陷入到了僵局。
岑彭看向魚禾,認真的道:“蜀中民心盡在公孫氏,陛下又不許陰將軍和吳將軍無故屠戮百姓,所以蜀中的戰事很難打。”
岑彭驕傲歸驕傲,但是提到了正事,立馬就一本正經的。
魚禾嘆了一口氣,“蜀中百姓多次遭人荼毒,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公孫述統領蜀中,好待給了蜀中百姓一點太平日子。所以蜀中的百姓才會向著公孫氏。”
岑彭立馬道:“即是如此,陛下就應該讓陰將軍和吳將軍屠了那些幫助公孫氏的百姓。如此一來,陰將軍和吳將軍征討蜀中,也會順利一些。”
岑彭是個純粹的領兵之人,所以他只在乎戰事的輸贏,不在乎其他的。
在他看來,贏家才能擁有一切,輸家就只能變成一捧黃土。
魚禾瞥了岑彭一眼,哭笑不得的道:“終究都是我漢家百姓,大開殺戒並不好。他們也不是存心跟我為敵,而是被戰亂給欺負怕了,有人能給他們一點兒好日子,他們就捨不得撒手。”
岑彭不屑的撇撇嘴,“公孫氏給的那點好日子,能跟陛下治下比?”
魚禾瞪了岑彭一眼。
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蜀中百姓們過的那點所謂的好日子,確實沒辦法跟他治下比,可你得結合此前蜀中的情況去看,而不是一位的拿它跟江水以南比。
蜀中此前先後經歷了馮茂、廉丹、宗成等多個人物的荼毒,時間長達十數年之久。
蜀中的百姓實在是被折騰的不行了。
所以公孫述稍微待他們好一點,他們就抱著不撒手。
他們不是不想過更好的日子,而是被欺負怕了,實在不敢有太多奢望。
就像是一個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