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反感。
魚禾笑眯眯的道:“我真要是幫朝廷效力的話,赤眉當真能助我一臂之力?”
逢安臉上的神情一僵,片刻後又恢復了過來,乾脆的道:“這是自然!殿下坐擁整個江水以南,手握著半個天下,麾下從眾百萬千萬,天底下有幾個人敢跟殿下為敵的。
殿下真要是幫朝廷效力,那天下間的賊寇還不頃刻間被蕩平。
我赤眉為殿下所用,也是棄暗投明。”
魚禾屈指點了點逢安,調侃道:“你啊你,話說的真是好聽。就怕我真幫朝廷出力的那一刻,你們赤眉不僅不會幫我,還會跟我以死相搏。”
逢安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揚,沒有言語,靜等者下文。
魚禾這話裡的意思,明顯是不會幫朝廷出力。
之前說幫朝廷出力的話,怕都是戲言。
魚禾坦言道:“你們赤眉都不願意幫朝廷出力,我又怎麼可能幫朝廷出力呢。我們是反朝廷的人,投了朝廷,能有什麼好下場?
或許現在能拿到一些官爵、金銀、美人。
可是等到以後天下安定了,朝廷肯定會跟我們算賬。
到時候我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也就是銅馬和五校那些蠢貨看不清楚這背後的道道,才會輕易的答應朝廷的招攬。”
逢安聽到魚禾給他開始交底,立馬明白了魚禾絕對不會為朝廷所用,瞬間他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說話也沒那麼拘束了。
他鄭重的點頭道:“殿下所言甚是。那新帝是多麼孤傲的一個人,四方的屬國皆不放在眼裡,又怎麼可能向我們這群反賊低頭。
新帝招降我們,是因為大新已經徹底亂了。
新帝應付不過來,所以只能暫借我們這些反賊的力量。
但凡是明眼人,絕對不可能答應新敵的招攬。
也只有那些看不出新帝算盤的人,才會被新帝招攬。”
說到此處,逢安狐疑的盯著魚禾道:“既然殿下不會為大新效力,為何又答應了讓新帝冊封殿下為王,並且還允許新帝宣示天下。”
魚禾似笑非笑的盯著逢安道:“你真不明白?”
逢安愣了一下,大致思量了一下,明白了魚禾為何答應了王莽的冊封,“殿下是想求一個名正言順?”
魚禾點著頭道:“這天下人,皆喜歡講規矩。名不正、言不順,則身難立。王莽篡漢,就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才會引起天下諸多人反對。
若是王莽效仿霍光,扶持漢帝做傀儡,自己獨攬朝綱,天下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反他?”
逢安沉吟著道:“我家首領說,王莽篡漢確實名不正言不順,但之所以有這麼多人反他,跟這也沒太大關係。
主要是百姓們在他們在位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才會反他。”
說到此處,逢安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我家首領還說,百姓們從來都不會向一個人,他們只會向一樣東西,那就是糧。
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向著誰。”
魚禾聽完逢安一席話,愣了好一會兒。
他沒料到樊崇那個出身不高的傢伙,居然能說出這番話。
這番話糙是糙了點,可比那些為了什麼家國天下的大道理更實際。
他說的沒錯,百姓們就是向糧。
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向誰。
皇位上那個人是誰,他們根本不在乎。
只要他們能吃飽、穿暖,不受人欺負。
皇位上的那個人就算天天換,他們也不會太在意。
只不過樊崇說出的這個道理,有點超出時代的範疇。
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