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放乾巴巴道:“切磋便是切磋,傷人性命就不對了……”
魚禾笑容一斂,點著頭道:“孔侯言之有理……”
魚禾看向馬援,訓誡道:“往後切磋,且不可傷人性命。還不去拿一些錢財賠給人家,也好讓人家一家老小以後有口飯吃?”
馬援順從的道:“臣馬上派人去拿。”
孔放聽著直呲牙。
魚禾這那是在教育馬援,分明是在縱容馬援。
些許錢財怎麼能跟人命相比。
雖說雙方是隱藏的敵對關係,可現在並沒有明面上的衝突。
馬援出手如此狠辣,確實不妥當。
不過仔細一想,魚禾此舉未必沒有炫耀武力的意思。
八成是在向他背後的新帝炫耀肌肉,然後從新帝手裡拿到更多的好處。
但這些跟他孔放有什麼關係呢?
他孔放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王興的傷勢。
孔放向魚禾一禮,說了兩句抱歉的話,匆匆趕到校場中間,檢查起了王興的傷勢。
同行的御醫也趕到了校場中間,檢查起了王興的傷勢。
兩個人確認了王興的傷勢並無大礙以後,立馬告罪了起來。
此事是王興主動挑起來的,王興的性子又直,自然不會怪罪旁人。
當即寬慰了孔放和御醫兩句,讓侍衛抬著他返回了下榻之處。
魚禾瞧著侍衛們抬著王興往遠處走去,略微皺了皺眉頭,道:“馬援啊,你下手還是重了一些。王興若是在我們的地頭有什麼好待,王莽就算不願意,也得跟我們一戰。”
馬援一臉無辜,“臣已經留手了,是他不經打……”
馬援說的是真話,他真的留了九成力。
若是全力以赴的話,王興估計早就變成一灘爛泥了。
魚禾沉吟著道:“回頭你和馮異過去看看,若是需要什麼藥草,一併給送過去。”
馬援和馮異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
馬援忍不住道:“臣已經依照主公的謀劃,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回頭主公是不是就可以跟王莽獅子大開口了?”
魚禾瞥了馬援一眼,嘆息道:“怕是不成了……”
馬援愕然的看向魚禾。
啥意思?
我戲白演了?
魚禾揹負雙手,幽幽的道:“剛剛我從孔放口中得知,王莽將能給的都給我了。我已經沒辦法從王莽手中討要更多的好處了……”
馬援瞪起雙眼,不敢相信的道:“您是說王莽會昭告天下,冊封您為周王?讓您做一個名正言順的王?”
魚禾感嘆道:“不僅如此,王莽還會跟我劃江而治,將江水以南所有的權柄讓給我。”
馬援張著嘴,說不出話。
王莽此舉實在是太瘋狂了,瘋狂到讓馬援不敢相信。
將江水以南的所有權柄讓給魚禾,那跟承認魚禾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有什麼區別?
魚禾在王莽冊封他為王后,順勢稱帝,王莽也沒話講。
一直默默不語的馮異,突然開口道:“王莽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就說明王莽的江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
魚禾和馬援沉吟著點點頭。
有道是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王莽連這都不在乎了,那就說明他的江山真的到了支離破碎的地步了。
馬援沉聲道:“主公需儘快召楊音到此處,治理揚州,讓揚州儘快恢復吏治、恢復農桑。主公還需再籌備數支兵馬。”
馮異深以為然的點頭。
王莽的江山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地步了,那魚禾身為逐鹿者,就應該韜光養晦、厲兵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