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家中有適齡少年的官吏還會因此鬆一口氣。
然後魚禾手底下就會湧現出一批跟魚越同齡的官吏出來。
“再等等吧。”
魚禾一想到他一旦任用了魚越,手底下就會跑出一群官吏舉薦自家適齡的子弟,魚禾就覺得頭皮發麻。
讓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幫他去治理地方,他害怕。
陰麗華似乎料到了魚禾會這麼說,所以並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捂著嘴笑道:“就怕等久了,他會埋怨你……”
魚禾瞥了陰麗華一眼,淡然的道:“那就讓他埋怨去……”
這江山社稷,是他魚禾打的。
他想任用誰就任用誰,他想給誰榮華富貴就給誰榮華富貴。
他不用、不給,對方就不能搶,也不能埋怨。
陰麗華放下手,一臉感慨的道:“我不知道是該誇你大公無私呢,還是該說你不近人情……”
魚禾沉默了一下,幽幽的道:“身為人主,就不能太近人情。人主若是太近人情,其他人就活不下去了。”
陰麗華沉吟著,思量起了魚禾這話。
至今為止,她還沒碰見過大公無私的人。
魚禾就不同,魚禾碰見過。
碰見過那種將一生都獻給祖國山山水水的大公無私之人。
你以為這種人真的不近人情嗎?
不是。
他們只不過是捨棄了小愛,成全了大愛。
魚禾做不到這種地步,他只能少任用一些無才無能的親戚,避免這些親戚,仗著身份去作威作福,坑害百姓。
這樣的話,看似在親戚中間落了個不近人情的名聲。
可是親戚也避免了因為作威作福、坑害百姓,被送上斷頭臺的風險不是嗎?
沒有足夠的才能支援,卻待在權力的中心撒丫子狂奔,最終的結果只有一死。
魚禾見陰麗華在哪兒時而皺眉、時而沉思的分析著他的話,突然笑了起來,“別想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你又做不了主。”
陰麗華回神,被魚禾這話給氣笑了。
可不是嘛。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想再多,她也做不了魚禾的主,改變不了魚禾的心意。
“既然我們露了臉,又被天下所有人所知,那就得拿出一個名號給人家知道。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是無膽鼠輩呢。
你即刻傳令,告訴馬援。
我要他儘快拿下揚州,作為我拜王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