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頃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他很想反駁魚禾,可他很清楚,魚禾說的是實情。
亡承從來都不是什麼善類,亡承在他面前之所以表現的親切友愛,是因為魚禾能壓得住亡承。
但是他不行。
沒有了魚禾壓制,亡承會瞬間露出獠牙,將他連皮帶骨吞進肚子。
亡承是一個連自己兄長都能算計的狠人,又怎麼可能放過他這個外人。
“以後遇事,多想想再說。比你聰明的人都不說話,那你就不要說話。因為你很容易被人當槍使。
你我是盟友,又有姻親關係。
我或許會利用你,但絕對不會害你,更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虧。
拿下交州,固然是我所願,但對你們也有好處。
交趾、日南、九真三郡,有不少跟占人一樣不怕死的部族。
他們可以幫我們對付鄧讓,也能幫我們對付南越、哀牢。
我們要付出的不過是一些糧食而已。
我們跟哀牢、南越、交州死磕,會死傷很多將士。
藉助他們的力量幫我們對付哀牢、南越、交州,我們不僅能省下不少將士,還能輕而易舉的達到我們的目的。
這叫借力打力,也叫借刀殺人。”
魚禾並沒有一味的聲討莊頃。
他將莊頃那一股自以為聰明的傲氣壓下去以後,態度就好了很多。
莊頃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王。
顏面還是要留一些的。
莊頃一臉憋屈的長出了一口氣,“以後……以後我再也不自作聰明瞭……”
魚禾語重心長的道:“奘兒最近能認人了,你這個當舅舅的應該去看看,以後好親近。”
莊頃抿著嘴起身,對魚禾一禮,“多謝……”
說完這話,莊頃垂下頭,落魄的離開了太守府正堂。
魚禾目送著莊頃的背影消失以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陰麗華蓮步微移,從後堂進入正堂,語氣幽幽的說著。
魚禾板起了臉,道:“偷聽我們說話,下場可不太好。”
聽到魚禾這話,陰麗華不僅不怕,反而笑道:“你明明很重情義,為何要擺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魚禾橫了陰麗華一眼,“我什麼時候重情義了?”
陰麗華輕笑著道:“你若是不近人情,似亡承那種懂你心思,卻藏而不漏了人,你早殺了。你若是不近人情,似莊頃這種自作聰明的人,早就被你甩開了。
而他們的家業,早被你弄到手了。”
魚禾故作冷酷的道:“我只是覺得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陰麗華笑吟吟的道:“如今你僅僅只是利用他們的話,剛才不會跟莊頃講那些寬慰的話,也不會讓莊頃去看魚奘。
畢竟,你要利用一個人,就不會跟一個人產生太大的瓜葛。
也不會寬慰他,更不會讓他去親近你的家人。”
魚禾盯著陰麗華,“你懂得如何利用一個人?”
陰麗華笑道:“我一個女兒家,哪懂這些。主公才是此道的翹楚。”
魚禾淡淡的道:“我不會利用人。”
陰麗華似笑非笑的道:“主公難道忘了樂進了嗎?”
魚禾臉上浮起一絲尷尬,“我討厭聰明的女人。”
魚禾當初利用樂進,那真是心狠手黑,不僅榨乾了樂進身上所有的價值,還親手將樂進送進了墳墓。
陰麗華捂著嘴嬌笑道:“那屬下可以嘗試著笨一些。”
魚禾瞪了陰麗華一眼,不想再搭理她。
這丫頭,以前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