町數十年苦工。
我句町有他相助,一定會創立一番霸業。”
說到此處,亡承一頓,看向亡洢鄭重的道:“但他不僅僅有能力,還有野心。一個有能力的人,我可以招攬,一個有野心的人,我卻不願意招攬。
因為將一個有野心的人留在身邊,無疑是養虎為患。
我有信心能壓得住他,但是你和波兒呢?”
亡洢皺起眉頭,“王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亡承長嘆一聲,“意思就是,他比你我都年輕。”
亡承微微握拳,“我若是跟他年齡相仿,必定讓他做句町國的相國。我們聯手,一定能闖出一片宏圖霸業。
可惜,我比他年長十多歲。波兒又沒我這副腦子。
所以我們只能跟他結盟。”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知道你看重那個小子,想將他引入我句町,讓他為我句町出力。但是,你降不住他,波兒也不能。”
“不是還有您嗎?”
“我?哈哈哈……”
亡承笑著搖搖頭,沒有多言,弄的亡洢一頭霧水。
亡承笑過以後,盯著亡洢鄭重的道:“我要你想盡辦法嫁給魚豐,哪怕是在莊喬面前低頭做小。”
亡洢瞬間就瞪大了眼。
她、莊喬、安阿果,向來都是互不相讓的。
讓她在莊喬面前低頭做小,她豈會幹。
亡洢惱怒的瞪著眼要拒絕。
亡承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我們拿到句町三縣之前,你必須嫁給魚豐。若是不能,那你就走一趟滇國,告訴莊頃,我可以跟他聯手除掉魚禾。”
亡洢難以置信的道:“為什麼?”
亡承長嘆了一口氣,“為了句町國,也為了亡波。”
亡洢想問個清楚。
亡承還是沒有給她機會,揹負著雙手離開了。
亡洢不知道為什麼。
魚禾卻知道。
魚禾領著相魁等人出了故且蘭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個勁的叫道:“可惜……可惜……”
相魁和劉俊不明所以的對視了一眼。
相魁疑問道:“可惜什麼?”
魚禾感慨道:“可惜了一代人傑……”
相魁疑惑的撓撓頭,看向了劉俊。
劉俊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魚禾在說什麼。
相魁有心問個清楚。
可魚禾似乎並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意思。
相魁和劉俊就只能懷著滿肚子的疑問,跟隨在魚禾左右。
“哎……”
魚禾一步三嘆,一直嘆到故且蘭縣外很遠的地方。
魚禾到新朝近兩載,碰見過許多人。
有新朝的高官,也有青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可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能跟魚禾想到一起去,也沒有一個人能跟魚禾聊在一起去。
句町王亡承,是唯一一個能跟他想到一處,聊到一處的人。
他是藉著史書,才能預知天下的走向,然後從中佔據先機。
亡承看不到史書,他僅憑著天下現有的局勢,就將天下以後的走向分析的七七八八。
如此人物,堪稱人傑。
他若是細心謀劃,句町縱然不能稱霸天下,也能穩穩的佔據一域。
可史書上,句町並沒有穩穩的佔據一域。
句町在跟廉丹一戰後,就再也沒鬧出過什麼動靜。
劉秀佔據了北方以後,句町所居的西南,先後被伏波將軍馬援多次毒打。
由此可以推測,這位堪稱人傑的句町王亡承,應該是早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