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開口,說中了所有要害。
他雖然坐擁一縣,但他還是個反賊。
大新沒有徹底大亂之前,他的身份就上不了檯面。
也拿不出任何值得陰識效忠的籌碼。
有些事情陰識看不清,但是女子看的清楚,魚禾自己心裡也清楚。
魚禾明著請陰識幫忙,暗中也有拉陰識入夥的意思。
陰識一旦入了升遷營,再想離開可沒那麼容易。
只要陰識證明了他的領兵才能,到時候魚禾會想盡辦法留下他。
魚禾認識到了女子的厲害以後,笑著道:“姑娘又說笑了,我只是請陰兄去幫忙,不是拉陰兄入夥,又不需要給陰兄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女子似笑非笑的道:“是嗎?”
女子盯著魚禾,魚禾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魚禾臉色一正,誠懇的點頭,“當然……”
女子笑而不語。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陰識看了一眼女子的臉色,乾咳了一聲,道:“二妹,魚兄弟是客人,不得對客人無禮。”
女子瞥了陰識一眼,幽聲道:“客人也分惡客和善客。”
陰識不滿的道:“我能夠脫離家裡,在平夷闖出一份家業,全賴魚兄弟幫襯。魚兄弟在我眼裡,永遠都是善客。”
女子無奈的看了陰識一眼,心中嘆息了一聲。
陰識嚷嚷著道:“魚兄弟對我有情有義,我豈能做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別說魚兄弟能給我什麼,就算魚兄弟什麼不給,我也會幫魚兄弟。”
女子眉頭一皺,要言語,陰識卻沒有給她機會。
只見陰識突然起身,對魚禾一禮,“魚兄弟的請託,陰某答應了。家妹疏於管教,讓魚兄弟見笑了。”
魚禾一愣一愣的,他沒料到陰識會突然爆發,痛快的答應了他的邀請。
陰識言辭之間有逐客之意。
魚禾猜測,他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痛快,恐怕跟女子有關。
他的目的達到了,他也不多做糾纏,起身拱手道:“那魚某明日就在縣衙校場靜等陰兄到來。”
陰識點頭一應。
魚禾再次拱手後,離開正廳。
魚禾一走,女子立馬開口,“大兄,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答應幫他意味著什麼?”
陰識目光灼灼的盯著女子,“我當然知道。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我也會變成反賊。”
女子驚聲道:“即使如此,你還敢答應?”
陰識質問,“我為何不能答應?”
女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陰識,“一旦你被定為了反賊,就有殺身之禍。”
陰識毫不在乎的道:“那又如何?”
女子徹底愣了。
她覺得她的大兄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的大兄以前是一個聽人勸、依人言的人。
可今日,不僅不聽她勸解,反而故意往殺身之禍上湊。
女子覺得她一個人怕是勸不住大兄,所以決定請她阿耶出面。
“大兄,此事事關重大,還需稟明阿耶才行。”
陰識果斷搖頭,“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如果有一日,我變成了反賊,我會主動切斷可家裡的聯絡,不會讓家裡惹上麻煩。”
女子心頭一震,她終於明白為何她大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和她阿耶管得太多了,以至於她的大兄長期以來,都成了她和她阿耶提線木偶。
如今她的大兄在魚禾幫助下,扯斷了背後的一部分絲線,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
她和她阿耶再插手她大兄的事情,她大兄就會激烈的反抗。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