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將軍知道你在和句町王、莊氏做買賣,他希望你能將他的人安插在商隊之中,送到故且蘭縣。”
任方一臉鄭重的道。
魚禾不動聲色看向了魚豐,“阿耶動心了?”
魚豐明顯是動心了,不然也不會叫他回來。
魚豐遲疑了一下,道:“我們終究是漢人……”
簡單的一句話,表明了魚豐的立場。
魚禾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任方臉上閃過一道喜色,“你同意了?”
魚禾冷冷的看向任方,任方臉上的喜色一僵,心頭微微一顫。
“任方,我自認我們父子進了平夷以後,對你也算禮待有加。你為何要害我們父子?”
魚禾聲音冰冷的質問。
任方咬了咬牙,道:“魚小子何出此言?”
魚豐覺得魚禾的話有些過分,忍不住道:“禾兒,不得對任縣宰無禮。”
魚禾沒有搭理魚豐,只是盯著任方,“何出此言?我阿耶看不到其中的門道,難道你也看不到?從新帝登基到今日,還從沒有聽說他招降過任何人。
我們父子現在雖然有點家底,但在新帝眼裡,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
新帝會招降一個螻蟻?”
任方臉色瞬間一變。
魚豐臉色也是一變,目光落在任方身上,有些錯愕。
魚豐是個純粹的武夫,雖然在官場上廝混過,但一直遵守的是軍營裡的那一套規矩和潛規則。
地方上,甚至中樞的那些道道,他不是很懂。
甚至對新帝王莽的秉性也不是很瞭解。
任方在拿到了馮茂的書信以後,就找他商量,任方說的很動聽,他聽的也很動容,所以就答應了跟任方一起勸說魚禾幫助馮茂做事。
可如今聽魚禾的語氣,裡面似乎有其他門道。
而去還關係到他們父子的性命。
任方乾咳了一聲,強裝鎮定的道:“魚小子,此一時彼一時,朝廷大軍久攻句町和滇國不下,自然會行一些非常之法。”
魚禾面色不變,冷聲道:“此一時彼一時不假,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也不假,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新朝還沒有陷入大亂,王莽還是那個雄心勃勃的帝王,他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新朝陷入大亂以後,王莽自知手裡的人手不夠用,開始招攬天下英才的時候,也只是向原涉等一眾名聲赫赫的人低了低頭,承認了他們有點能耐,將他們召到了衙門裡供職。
但也僅僅是一眾名聲赫赫的人。
這其中並不包括反賊。
王莽對反賊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那就是殺乾淨,剿乾淨,不留後患。
“新帝絕對不會招降,更不會招降如同螻蟻的我們。馮茂從頭到尾都是在空說大話,目的就是為了利用我們父子。而你任方,就是馮茂的幫兇。”
魚禾不等任方開口,就斬釘截鐵的說出此話。
任方臉色徹底變了,他急忙道:“馮將軍乃是陛下封的將軍,在益州,他的話就代表著陛下。他怎麼可能空說大話?”
魚禾冷哼一聲,“馮茂也曾當著王莽的面親口許諾,一載之內,必克句町和滇國。可事到如今,都過去了兩載,非但沒有看到他強攻句町和滇國,反而看到他在巴蜀之地橫徵暴斂。
他連王莽都敢騙,為何不敢騙我們?”
“煙瘴之毒……”
“煙瘴之毒固然可怕,但並不是沒有可解之法。西南百族能在佈滿煙瘴之地的西南存活至今,必然知曉解毒之法。
只要馮茂細細追尋,肯定能尋到。
可馮茂並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