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殺多少,倒是他們自相殘殺殺死了不少人。我們衝進深谷的時候,深谷裡就剩下了不到一千多活人。
其中一大部分人已經被刺激的失常了。
他們雖然答應了投降,但他們已經失常,不適合納入軍中。
所以魚兄就作主將他們當中的一半人送去農家寨的兩處礦場。
剩下的一半人送給了農縣宰,讓他帶著人去修築屋舍。”
魚禾不解的道:“那你說的另一個營的兵力從哪兒來的?”
張武笑道:“您不是在巴郡招募了不少流民嗎?他們在趕往平夷的路上,又吸引了不少人。最後趕到平夷的時候,人數已經突破了一萬之數。
其中一大半都是青壯。
您要是願意在他們中間招募將士,很快就能招募一個營的人。”
魚禾皺了皺眉,“他們中間應該有不少窮兇極惡之人吧?”
魚禾剛剛從巴郡回來,他比張武瞭解巴郡的情況。
巴郡涪陵縣以南的流民當中,沒多少好人。
因為好人不是被送上了戰場,就是被餓死了。
所以能活到現在的,必然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人。
他們有可能沒有吃人,但他們手裡肯定有人命。
張武乾笑著道:“確實有一些惡徒,不過在咱們手底下翻不起大浪。”
魚禾沉聲道:“我知道他們在咱們手底下翻不起大浪。但吃過肉的狼,絕對不會再安安分分吃素。將他們招募到軍中,遲早會出事。
所以我不打算招募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
讓他們先安安分分在平夷種地、做工,等到他們在平夷安家落戶以後,再考慮要不要招募他們。
在此之前,我們只需要保持一個營的兵力就足夠了。”
張武遲疑著道:“我們剛剛大勝一場,現在正是乘勝擴張的好時機……我們要是有兩個營的兵力,就能徹底佔住平夷……”
魚禾搖頭,“現在固然是乘勝擴張的好時機,但我們卻不能擴張。”
“為什麼?”
張武一臉不解。
魚禾瞥了張武一眼,道:“我們和高丘一戰,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西南。到時候西南所有人都會把目光放在我們身上。
我們應該按兵不動,讓別人以為我們跟高丘一戰元氣大傷,從而放鬆對我們的戒備。
此外,兵貴在精而不是多。
我們的兵必須是精兵,而不是濫竽充數的貨色。”
張武思量著魚禾的話,沒有再言語。
魚禾說的道理張武懂,可現實中並沒有幾個人像是魚禾一樣練精兵。
更沒有人像是魚禾一樣,在訓練新卒的時候,就開始為新卒鍛造盔甲、兵刃。
前漢也好,今朝也罷,沒有一支精兵是練出來的,也沒有一支精兵全員著甲。
前漢和今朝挑選精兵的辦法很野蠻。
他們採取的是優勝劣汰制。
用的是最簡單最原始的叢林法則。
他們會在大戰的時候,徵召一大批人入伍,然後將他們一股腦的全送上戰場。
誰能經歷十數場大戰不死,誰就是精兵,誰就有資格獲得朝廷配發的戰甲。
所以沒有幾個人像是魚禾一樣練精兵。
也沒有幾個人像是魚禾一樣在將士們還沒有為他創造出價值之前,就大肆的在將士們身上花錢。
更沒有幾個人將價值不菲的盔甲裝備到新卒身上。
就拿此次魚禾和高丘的戰事說。
魚禾勝了,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魚禾如果敗了,那他手底下將士們的精良裝備,是不是就成了敵人的精良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