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放暗箭的一方,總是佔便宜的一方。
高丘即便看出了魚豐在透過放暗箭折騰他手底下的將士,他也只能生受著。
他沒時間跟魚豐耗,更沒時間去仔細排查魚豐設下的暗箭。
因為馮茂批給他的軍糧不多,他耗不起。
最主要的是,因為地形的關係,他只能儘快趕到平夷跟魚豐打攻防戰。
在平夷的山林裡跟熟悉地形的平夷人打野外戰,存粹是找虐。
他手裡的人雖然多,但也沒辦法輕易克服大自然的偉力。
魚豐只要將手底下的人化整為零,在野外不斷的跟他打游擊,就能將他手底下的人消耗乾淨。
所以他必須避免在野外作戰,同時得儘快趕路。
魚豐的疲敵策和激將法他只能生扛著,等到了平夷城外再想辦法化解。
當然了,他也不是全無反擊之力。
他可以安排手底下的斥候去排查魚豐設下的暗箭,也可以讓手底下的斥候去追索魚豐手底下設伏的人馬。
但作用不會太大,因為他手底下的斥候可沒有魚豐手底下的斥候更熟悉地形。
“管用嗎?”
巴山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他只想知道管不管用,自己人會不會佔便宜。
魚禾沉吟著道:“管用是管用,但是我阿耶一路上只用疲敵策和激將法的話,對大戰起不了太大作用。高丘一旦率領著新軍將士兵臨城下,一定會想辦法為新軍將士爭取一些喘息的時間,再透過賞賜、恐嚇等等手段,將他們肚子裡的怒氣變成士氣。
那樣的話,我們就的付出極大的代價。”
巴山聽到自己人有可能會吃虧,臉色立馬一變。
魚禾不等巴山再次開口,就繼續道:“不過我阿耶既然用了疲敵策和激將法,那麼他很有可能會選擇在半路上跟新軍決一雌雄,不給新軍喘息的機會。”
巴山吐了一口氣,“咱們不吃虧就好。”
魚禾瞥了巴山一眼,搖頭感嘆道:“高丘可不是什麼庸才,我阿耶的計謀瞞不過高丘,所以高丘一定會採取應變之策。”
巴山撓撓頭,“那是不是又麻煩了?”
魚禾沒有回答巴山的問題,他自顧自的道:“高丘的選擇並不多。他要麼就是拋下民夫,帶上一些糧食,快速的往平夷突進;要麼就是犧牲讓民夫和更卒去開路,讓正卒精銳跟在後面儲存實力。民夫和更卒死的多了,跟在後面的正卒就會更加憤怒,他只需要將正卒們的怒火變成士氣,就能得到一群只想進不想退的猛士。”
“真有麻煩?!”
巴山面色凝重。
魚禾依舊沒有回答巴山的問題,反而看向巴山道:“你覺得高丘會怎麼選?”
巴山愣了一下,撓著頭思考了許久,緩緩搖頭。
魚禾幽幽的道:“他要是夠狠,就會選後者。他要是不夠狠,就會選前者。我阿耶既然執意要用疲敵策和激將法,那麼一路上的磕磕絆絆一定不會少。
民夫和更卒們去開路的話,會死傷慘重。”
巴山有些急了,“那咱們該怎麼辦?咱們總得做些什麼,幫一幫家主啊。”
魚禾沒好氣的道:“急什麼?高丘還沒有做出選擇,我阿耶準備的諸多手段還沒有露面,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你帶著人去幫高丘修築棧道。”
巴山微惱道:“馬上就要你死我活了,還要幫他?”
魚禾瞪起眼,“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巴山心不甘情不願的帶上了其他幾個虎營斥候隊斥候,一起趕往了山道斷裂處。
魚禾在巴山走後,繼續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