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主記的話,老身記住了,老身一生也不會忘。”
農祭司丟下這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縣衙。
“咕嘟~”
巴山暗暗吞了口口水,小聲問道:“少主,農家寨的人不會跟咱們翻臉吧?”
近些日子,虎營中的巴蜀人全部調遣到了四海鏢行,新加入的巴蜀人還在預備營磨練,虎營的主力幾乎全是農家寨的人。
農家寨的人要是跟魚禾一行翻臉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魚禾長出了一口氣,“之前或許會,現在不會了……”
巴山有些迷糊的撓了撓頭,不明白魚禾話裡的意思。
魚禾也沒多做解釋。
農家寨的人真要跟他翻臉,也不會跑到衙門裡來興師問罪。
依照西南百族一貫的做派,他們會直接聯絡自己的族人,殺人放火。
農祭司回到了平夷以後,並沒有聯絡自己的族人殺人放火,那就說明農祭司暫時還不願意跟魚禾刀兵相見。
農祭司跑到衙門興師問罪,大概是為了向魚禾要一個解釋。
魚禾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農祭司雖然放了不少狠話,甚至流露出了一副要撕破臉皮的架勢,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讓夜郎人脫離他們父子麾下。
農祭司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魚禾還需要推測。
但魚禾可以肯定,農祭司剛才沒有翻臉,那麼隨後也不會翻臉。
“明日你去一趟四海貨鋪,告訴劉川,讓他去一趟暗牢,暗牢裡那些人,能招降的丟給我阿耶,招降不了的,丟給農家寨的人去挖礦。”
“喏……”
暗牢裡的人,魚禾養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在陰暗潮溼的牢房裡窩了那麼久,一些心理脆弱的,恐怕已經快要崩潰了。
魚禾現在去招降,應該能招降到三瓜兩棗。
招降的人忠心有待考量,所以沒辦法派他們去衝鋒陷陣。
但可以讓他們去幫魚豐訓練新卒,幫魚豐分攤一下壓力。
剩下的那些心智堅定的,送去給農家寨的人挖礦,剛合適。
農祭司不告而宣,雖然有點不地道。
但農祭司為了他們父子,獻出了夜郎最珍貴的夜郎王金印,確實是誠意滿滿。
他沒辦法出爾反爾,幫農家寨的人減刑,但可以派人去幫農家寨的人分擔壓力。
魚禾吩咐過巴山以後,揹負雙手入了自己的屋舍。
巴山懷裡抱著一柄刀,瞪著虎目,守在魚禾屋舍前。
……
縣衙外。
農寨主緊追著怒氣衝衝的農祭司出了衙門,急聲道:“大祭司,咱們隨後該怎麼辦?”
農祭司腳下一頓,回過頭,露出了一張平靜的面孔。
農寨主一臉愕然。
農祭司淡淡的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繼續挖礦。”
農寨主難以置信的道:“你,你剛才不是要跟魚禾翻臉嗎?”
“翻臉?”
農祭司質問道:“拿什麼翻臉?夜郎一千多青壯,打得過魚豐的數百甲士嗎?打得過城外那上萬的難民嗎?”
農寨主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農祭司在衙門內和衙門外的反應,判若兩人。
農寨主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清楚農祭司到底是什麼心思。
農祭司平靜的道:“我們夜郎一千多青壯,奈何不了城外的上萬難民。也奈何不了魚豐手底下的數百甲士。既然如此,我們就只能依照魚禾的心思做事。”
農寨主不敢相信這番話出自於農祭司之口,“您幫了他們那麼多,為了他們還不惜獻出了我夜郎至寶。他們不僅不領情,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