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
他應付不來魚禾,曹、牆兩位家主也應付不來魚禾。
牆氏家主此前還因為魚禾的羞辱倍感憤怒,準備私底下給魚禾使絆子。
可是得知了魚禾是亡命之徒以後,他只希望能離開此地,離魚禾這個亡命之徒遠遠的。
魚禾不是說了嗎?
平夷只是他們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他們隨後會離開。
那就暫且忍一忍,等到魚禾一行離開了,他們三家再出來也行。
反正縣尉葛平留下的大多數的田產、宅院、作坊,都是固定的資產。
魚禾一行又帶不走。
他們可以等魚禾一行走了以後,再出來一爭縣尉葛平留下的資產。
至於魚禾一行在平夷縣期間,會侵犯到他們的利益。
他們就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當花錢送瘟神了。
曹氏家主不開口,牆氏、張氏的家主也閉口不言。
一時間正堂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曹氏家主透過二人的反應看出來了,他們已經有了破財免災的打算。
曹氏家主心中嘆了一口氣,頹然的開口,“還是魚主記技高一籌。曹某甘拜下風。還請魚主記放了我曹氏子弟,讓我帶他們回去,嚴加管教。
以後但凡是魚主記出現的地方,我曹氏子弟自當退避三舍。”
魚禾盯著曹氏家主,“曹家主退的似乎有些草率了?曹家主此前設局害我,步步緊逼,一環套著一環,如今曹家主已經出招,怎麼就輕易的縮回去了?
是不是有點虎頭蛇尾?”
曹氏家主心裡直罵娘。
若不是形勢比人強,誰願意放棄多日的謀劃,無功而返?
“……”
曹氏家主滿心怨念。
魚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怨念,繼續道:“曹家主想這麼退回去,可不容易。曹氏子弟圍困布坊,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可不小……”
魚禾話說了一半,曹氏家主就搶過了話頭,喊了一聲,“我賠!”
見魚禾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曹氏家主幹咳了一聲,“我曹氏家底不薄,些許的布料還是賠得起的。”
魚禾點著頭道:“那希望曹家主守信。”
說完這話,魚禾看向了張氏家主和牆氏家主,“你二位呢?”
張氏家主陪著笑臉,“我們二人是過來幫曹家主說項的,布坊被圍一事,我二人並沒有參與。似乎不用賠償。”
魚禾幽幽的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手底下一百甲士出動一次,哪有無功而返的道理。二位雖然沒有參與圍困布坊一事,但也有助紂為虐之嫌。
二位多少出點錢,讓我手底下的人拿去買酒喝,不過分吧?”
張氏家主笑容僵硬的道:“不過分……不過分……”
魚禾目光落在了牆氏家主臉上,牆氏家主神情生硬的點點頭。
魚禾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匹布,你們三家看著承擔。”
曹氏家主三人瞳孔一縮。
魚禾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臉上流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曹氏家主一臉肉痛的低聲道:“三個月之內,如數奉上。”
張氏家主和牆氏家主一臉憋屈的點頭答應了此事。
魚禾端起酒,一臉和煦笑容,“那就多謝三位慷慨了,我帶手底下的兄弟們,敬三位一杯。”
曹氏家主三人端起酒,心裡五味雜陳。
手裡的酒十分渾濁,算是他們平生喝過的最差的酒。
但也是他們平生喝過的最貴的酒。
魚禾先乾為敬。
曹氏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