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
沒過多久,巴山就碾好了藥材,用竹筒舀一筒乾淨的水,混合著藥材粉末,送到了劉川面前。
劉川端著竹筒,到了魚豐面前。
魚豐不放心的問道:“管用嗎?”
劉川苦笑了一聲,“老朽就是一個半吊子醫者,管不管用,老朽也不敢保證。”
說話間,劉川已經將竹筒塞到了魚豐手裡。
魚豐拿著竹筒,一臉遲疑。
最終他咬著牙,將竹筒裡的東西給魚禾灌進了肚子,然後雙手緊緊的抱著魚禾,任由魚禾在他懷裡大喊大叫。
劉川、巴山、相魁三人都神情緊張的盯著魚禾。
四個人一直熬到了天麻麻亮,魚禾似乎是喊累了,又似乎是劉川的藥材起了作用,魚禾停止了大喊大叫,發了一身汗,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光徹底大亮以後,魚禾幽幽轉醒。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魚豐的臉,他下意識的攥住了魚豐的衣袖,顫聲道:“那是人……不是牲口……”
魚豐抱著魚禾,咬著牙,重重的點頭。
魚禾拽著魚豐的衣袖重複了許多次。
魚豐也回應了許多次。
直到魚禾徹底放鬆下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才停下。
“做噩夢了?”
魚豐在魚禾停止了重複以後,輕聲問了一句。
魚禾深吸了一口氣,道:“誰看到那種場景,都會做噩夢。”
魚豐咧開嘴,擠出了一個笑容,“你可比阿耶強多了,阿耶當初看到了屍坑以後,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你只昏迷了一晚上。”
魚禾沉默了一下,看著魚豐認真的道:“我已經不是一個娃娃了,你不需要用這種話騙我。”
魚豐見魚禾徹底沒事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粗暴的揉搓了一下魚禾腦袋,笑道:“你在阿耶眼中,永遠都是個娃娃。”
說完這話,魚豐示意劉川再給魚禾看看。
劉川上前,裝模做樣的為魚禾診了診脈,衝著魚豐點了點頭。
魚豐的心終於放下了,他放開了魚禾,招呼道:“都吃點東西吧。”
魚豐並沒有告訴魚禾,他們四個人守了魚禾一夜。
魚禾卻看出了他們四個人眼中均有血絲,猜出了他們守了自己一夜。
他心頭有些羞,又有些感激。
但是魚豐明顯不想讓他多想,沒有說出此事,他也沒有戳破此事。
魚豐吩咐著巴山拿過了裝著肉乾和胡餅的小包,幾個人坐在石頭地上吃起了東西。
幾個人將胡餅丟在水裡,泡軟了以後,啃起了胡餅。
那一小包的肉乾,誰也沒動。
屍坑裡的一切,仍然在五個人心頭環繞。
魚禾看過了屍坑,見識了一座前所未有的修羅場,心裡充滿了恐懼、震撼、憤怒。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
魚禾在吃東西的時候,挑了個空擋,沉聲問魚豐,“阿耶,我記得你說過,六盤水兵營裡的人,會將營中中了煙瘴之毒的人丟進屍坑。”‘
魚豐一愣,放下了手裡的胡餅,盯著魚禾,沉聲道:“你想救他們?”
相魁、劉川二人聽到此話,也放下了手裡的胡餅,看向了魚禾。
巴山似乎只在乎自己手裡的食物,並不在乎其他的,所以五個人當中,只有他依舊在啃著胡餅。
魚禾點點頭。
相魁和劉川的神色立馬變得緊張了起來。
魚豐盯著魚禾不動聲色的道:“你應該知道,身中煙瘴之毒的人,無藥可醫。我們就算出手救他們,也只能救得了他們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
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