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明令禁酒,農魯藉著跟家人團聚的時候,偷喝了一些家人帶的酒……”
魚豐面色肅穆的道。
那個此前稱呼魚禾為小不點的夜郎漢子,聽到了魚禾的話,一臉認真的喊道:“酒是我喝的,軍令是我犯的,要打打我。”
站在漢子身邊的老者,嘴角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魚禾上下打量了夜郎漢子一眼,“你叫農魯?”
農魯瞪起眼,“小不點,要打要罰,衝我來。我不讓別讓幫我頂。夜郎的漢子,還不需要別人代我受罰。”
老者臉瞬間就黑了。
若不是在人前,不好跟農魯計較,老者顧及都要抄起竹棍揍人了。
老者剛才已經看過了眾人的反應,知道魚禾在一眾兵卒們心中威信極高。
農魯也是蠢的可以,得罪誰不好,得罪魚禾。
魚禾能降伏一群漢子,必然是一個有手段的人。
他要是想收拾農魯,能不著痕跡的將農魯給折騰死,還不會讓農魯知道真相。
漢人的手段,老者是見識過的,甚至也用過。
他知道漢人心思有多深,手段有多狠。
魚禾沒有在意農魯稱呼他為小不點,他沉吟著道:“如此說來,你的罪,你認了?”
農魯剛要開口,老者用竹竿敲了農魯一下,示意農魯閉嘴。
老者乾巴巴的衝魚禾笑道:“此處又不是軍營,何來軍中的規矩?農魯等人只是應徵而來的力夫,乾的是力氣活,又不是衝鋒陷陣的勾當,軍中的規矩似乎也約束不到他們。”
老者一開口,便為農魯脫去了所有罪過。
魚禾盯著老者道:“老丈很瞭解縣衙的規矩?”
老者笑眯眯的道:“略懂……”
魚禾點著頭道:“那老丈應該明白,衙門徵召,從來就沒有力夫一說。只有正卒和更卒。
正卒那是隻有朝廷才有資格下令徵召的。
衙門大多數時候只能徵召更卒。
但不論是更卒還是正卒,都是卒。
守的都是軍紀。”
老者摸索著鬍鬚,笑眯眯的道:“漢家的規矩,現在似乎管不到平夷縣百姓的頭上。平夷縣如今已經被句町人佔據。
小郎君要將軍中規矩的話,似乎應該依照句町人的來。
句町人可沒有不許在軍中飲酒的規矩。
還有,老朽雖然今日剛到平夷縣城,但也聽說了縣宰的所作所為。
似乎縣宰下令徵召各地的更卒,除了我農家寨外,其他各鄉各寨的百姓,並沒有響應。
我農家寨能在縣宰危難之際,施以援手,縣宰不應該苛待我農家寨的人。”
老者說話的時候輕飄飄的,可言辭卻很犀利。
無論是平夷縣的歸屬問題,還是農家寨危難之際響應徵召的義舉,都足以幫農魯脫罪。
若是由任方來處理此事,任方不僅不會懲罰農魯,估計還會請人家再吃一頓酒,答謝人家給他面子,響應他號召。
但此時此刻,站在老者面前的是魚禾。
魚禾聽完了老者的話,點著頭道:“老丈言之有理。平夷雖然被句町人佔據,但我漢兒不屈。該守的規矩,我們不僅不能丟,還得更加嚴苛的遵守。
有朝一日,平夷復漢,我等也能抬頭挺胸的做人。
老丈說農家寨的人無罪,農家寨的人便無罪。
但我們的人沒能及時阻止農家寨的人飲酒,有無視規矩之嫌。
我們自罰,相信老丈不會阻止吧?”
老者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沒有言語,還做出了一副看戲的架勢。
魚禾對魚豐拱了拱手,道:“此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