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十個時辰石頭,吃飯一個時辰,他們只剩下一個時辰睡覺,是不是太少了?”
任方小聲的跟魚禾商量。
魚禾一臉坦然,“敢得罪人,就要承擔得起代價。他們得罪了我,我只是略施懲戒而已。若是得罪了其他人,說不定已經被斬首示眾。”
任方心中怨念深深,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亡命之徒。
任方的心裡話,他不敢說出來,他替那些夜郎人分說道:“他們也不是存心得罪你,他們只是口無遮攔,你懲罰他們一兩天就行了。萬萬不能把人折騰死。
不要以為你手裡有不少甲士,就覺得自己可以在平夷縣為所欲為。
夜郎雖然滅國,夜郎人雖然盤踞在山裡,但是他們人數依舊不少。
你若是把人折騰死了,說不定就會引來成千上萬的夜郎人。
到時候,你手底下那點甲士可擋不住。
句町人為何造反,你很清楚。
就是因為牂柯大尹周欽自不量力,斬了句町王,引得句町反叛。”
魚禾翻個了白眼,“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不會動不動就殺人。”
任方沒有在意魚禾翻白眼,他認真的道:“我只是提醒你一番,免得你走周欽的老路,引來殺身之禍。”
魚禾瞥了任方一眼,“我沒有周欽那麼自大,我知道自己的分量。”
任方將信將疑的道:“但願如此。”
魚禾盯著任方,“縣宰似乎很閒?”
任方一愣,“我需要做什麼?”
魚禾疑問,“你不用問案,不用治理平夷嗎?”
任方挑起眉,“那不是你的差事嗎?”
魚禾臉黑了,“你是平夷縣宰,還是我是平夷縣宰?”
任方眼中微微閃過一道亮光,“你不打算跟我爭權?”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魚禾也沒必要跟任方藏著掖著,他開門見山的道:“縣裡的縣卒,歸我安排,歸我排程。我招攬人手,你不得阻攔,更不得干涉。我做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許干涉……”
任方不等魚禾把話說完,就搶先一步,道:“你的事,我都不能干涉,其他的事都歸我?”
魚禾緩緩點頭。
任方有些激動的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魚禾再次點頭。
任方衝著魚禾一禮後,一臉雀躍的趕往了後堂。
他要將這個訊息分享給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魚禾見任方一把年紀了,走路還帶蹦的,忍不住搖頭一笑。
魚禾手裡沒有什麼理政的人才,管理平夷縣政務的事情,還得由任方出馬。
給任方留一點權力,也在魚禾的計劃之中。
任方不知道魚禾的心思,所以整日裡患得患失的。
任方走後,魚禾也離開了正堂,回到了自己的屋舍。
夜郎人的冒失,提醒了魚禾一件事。
他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必須立一些規矩,不然時間長了,手底下的人容易長歪。
軍卒和草寇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有規矩,一個沒規矩。
魚禾一行是在造反,又不是佔山為王。
他們是叛軍,不是草寇。
叛軍也是軍卒,必須有規矩。
六盤水義軍的兄弟們大多出身於六盤水兵營,倒也習慣遵守規矩。
只是新軍的規矩,明顯不適合他們。
新軍軍中規矩繁瑣,而且經常朝令夕改,一些規矩,上面的官員都不一定弄得清楚,更別提底下的軍卒。
所以魚禾決定,制定一些簡單的規矩。
越簡單的規矩,越有效。
魚禾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