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見。
但是卑職此前在他手底下做事,又是跟他一起調遣到六盤水兵營的,卑職求見的話,他一定會見。
卑職此前也算是他的人,卑職說的話,他肯定會信。”
魚豐喝道:“你傷勢剛剛開始痊癒,若是再出現什麼意外,性命恐怕就沒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冒險。”
張武急忙道:“卑職傷的只是胳膊,雙腿又沒受傷。而且卑職帶著重傷回去,更能取信江關校尉。”
魚豐還想開口拒絕,張武搶先一步道:“軍侯只在乎卑職的生死,難道就不在乎魚禾和其他人的生死嗎?軍侯難道想帶著魚禾和其他人在山林裡躲一輩子嗎?軍侯難道忘了,當初在漢陽剿匪的時候,你告訴卑職等人,我等兵卒,該拼命的時候,就絕對不能退縮,因為退縮肯定會死,但拼命說不定能活?
軍侯,卑職的命是你們救的,這些日子被你們養著,吃你們的,喝你們的,卻不能幫你們做任何事。
卑職也是你們中間一員,卑職也想為大家做點事?”
說完這話,張武艱難的爬起身,單膝跪倒在地上,低著頭,沉聲道:“還請軍侯給卑職一個機會……”
魚豐握起了拳頭,想要說話,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最後魚豐只是惡狠狠的瞪了魚禾一眼,然後上前扶起了張武,盯著張武鄭重的道:“當年跟隨我的兄弟,還活著的,已經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活著。”
張武見魚豐答應了,臉上流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軍侯已經沒有當年的銳氣了,卑職可清楚的記得,軍侯當初帶著兄弟們出咸陽的時候說過,要在戰場上搏一個富貴,搏一個馬上封侯……”
魚豐感嘆道:“隨我出咸陽的兄弟,已經快要死光了,我的雄心壯志,也快要被磨平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鼓動你們在戰場上搏一個富貴,也不會鼓動你們馬上封侯。我一定會告誡你們,要想方設法的活著。”
魚豐或許是經歷的太多了,漸漸的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馬上封侯。
前漢馬上封侯的人很多,但是倒在戰場上的人更多。
一將功成萬骨枯。
點綴著將軍寶座的,不僅有敵人的屍骸,也有他們手底下將士們的屍骸。
張武笑著道:“卑職不是還活著嗎?卑職還等著看軍侯馬上封侯的場景。”
魚豐自嘲道:“馬上封侯,這輩子別想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反賊,一個為了求活,跟朝廷作對的反賊。”
張武還想開口告訴魚豐,漢高祖劉邦也是個反賊,大秦朝的反賊,新帝王莽也是個反賊,大漢朝的反賊。
但他還沒有開口,就被魚豐攬住了肩膀。
“你到我這裡也好些天了,我也沒跟你好好說說話,今日剛好有空,你我兄弟好好說說話。”
張武點頭應了一聲。
魚豐瞪了魚禾一眼,喝道:“你翅膀硬了,有能耐了,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商量,等你們商量好了,再告訴我,由我定奪。現在你帶著人去別處商量,順便讓巴山把剩下的那點酒送過來。”
魚禾哭笑不得的應承了一聲,給其他人是使了個眼色。
其他人會意,跟著魚禾離開了樹屋。
出了樹屋,漕中叔搖頭晃腦的道:“有道是慈不掌兵,恩主是掌兵之人,待人卻如此有情有義,並不是好事。”
魚禾聽出了漕中叔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估計是看他有幾分掌兵的能耐,就有心提點他,教育他。
這是大人物的通病,也是很多大家長的通病。
他們見到了年輕有能力的後輩,就喜歡提點和說教。
魚禾並沒有回應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