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抬起手指向齊湘,叫道:“她沒有參與!她可以作證!”
齊湘被他一指,頭皮頓時一乍,因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眾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她的身上!
齊湘頂著壓力回憶了一番,以當時的情景來看,確實是韓嫣兒壓制著孫大元,還教訓他不許走在前面,至於具體的纏鬥情景,透過孫大元剛才那一番說辭,倒是讓她想起,韓嫣兒在鬥法的時候確實是殘忍狠辣的,甚至連面容都似乎有些猙獰,也的確放倒了幾個孫府弟子,細細想來齊湘不禁有些冷汗津津。
孫大元喝道:“你倒是說呀!”
齊湘被那孫大元一陣逼問,卻沒有貿然應聲,韓嫣兒剛剛的行徑她的確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也是十分憤慨,想著定要揭破此事,可她本不是冒進的性子,此時心內還在措辭,想著怎樣說出來才能取信於眾人……
她在這裡心中兀自轉了七八個念頭,那邊韓嫣兒卻是一聲冷笑,齊湘循聲看去,卻見她眼中透著刺骨的冰寒,如有實質般的穿透她的雙眼,直刺入心,那眼神很明白,滿滿的都是“敢說就殺了你”和“早晚殺你滅口”,齊湘心裡一驚,那韓嫣兒卻又垂眸嗤笑道:
“當時她遠遠的躲在獸車上,能看清什麼?!你說孫府弟子是我殺的?不過是你一面之詞,在這裡栽害我罷了。”
說完,她忽然轉過身看向遠處驚慌失措的王府弟子,冷笑道:“你們說,隕落的弟子,是不是我殺的?”
那些王府弟子本就怕她,此時在加上生恐被牽連入此事治罪的心情,當下都是眼珠亂轉,有說“沒看清”的,也有說“不是”的,更有怯懦無恥些的便直接符合著:“自然不是,都是混戰中傷的”之類的話。
那韓嫣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又抬頭看了看齊湘,此時旁邊莊羽長老見形勢偏向自己這邊,便又拿出長輩的架子,去壓旁邊奉命來捉拿韓嫣兒等人的戒律院弟子:
“怎的,此時情形已明,我徒兒並沒有殺害那些孫府弟子,不過是混戰中不慎傷重隕落的,你們還要抓她去夜叉山麼?”
那些奉命捉人的弟子看她陰沉的面色,心說這老虔婆可不好惹,便有機靈的說了句“要報上戒律長老定奪”,誰知那莊羽長老便更怒了:“放肆,你們這就抬出戒律長老來壓我了?此事本座自己會同他說明,我的徒兒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一旁孫大元見韓嫣兒一番狡辯便要顛倒黑白,急的衝齊湘吼到:“你還不說?”
齊湘心中一陣淒涼,又是一陣好笑:這孫大元倒是個直腸子,這般情境便是她這個初入門的小弟子說了,會有人信麼?即便是有人信了,難到事情便可轉圜?
一個人的證詞和一群人異口同聲的證詞,即便是那位尚未露面的戒律長老秉公直斷,若是不用搜魂術,這事情也是個無頭公案,到頭來的結局不過是韓嫣兒被輕縱,而自己……
莊羽仙子聽到孫大元這樣一聲,也抬頭看著齊湘,慢慢開口,聲音如三冬寒冰,冷徹骨髓:
“齊湘,你看到的情形究竟是怎樣的?”
齊湘輕輕抬起頭,對上自家這個“新鮮出爐”的師尊,心裡一片冷然,面上卻是十分的恭敬:“回稟長老,弟子當時驚慌之下,沒有看清楚……”
不知是出於謹慎,還是什麼微妙的心態,雖然面前這人名義上是自己的師傅,她也還是叫不出“師尊”這兩個字,很多很多年以後,當齊湘一次次看著自己身前那個清風入懷,瀟灑適意的身影時,心裡總是湧起一陣莫名的宿命感,這世間人與人的緣分,有些的確是第一眼就已經註定,就好像她不願叫莊羽長老“師尊”,而對著那人,便可以撒嬌賣萌又信服恭敬……
聽到齊湘這句回話,韓嫣兒眼見是鬆了口氣,莊羽也露出了一絲幾不可察的微笑,孫大元低